胡杏儿好奇那坛子里头装了多少肉,又想着既然没人看见,那么自己偷偷的吃一口应该也没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门外和窗外,那里都没有人。
她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然后悄悄的走到了放坛子的角落里,那上面是布包着的盖子,没有泥封,只要一揭,那里头的肉就能看见了。
胡杏儿伸出手揭开了,探头往里瞧,白花花的肉片一层一层的罗列在一起,上面亮晶晶的应该是撒了盐巴。
胡杏儿怕人瞧见,赶紧抓了一块儿塞进嘴里,尽管是生肉,只有盐卤的咸味儿,可是那滋味儿也足够让她想把舌头一起吞进去的了。
胡杏儿不敢多吃,赶紧盖上盖子重新拿起自己的抹布,嘴里的滋味儿慢慢消散。
想要吃肉的欲望就又扑了上来,舌头在牙膛子里不安分,胡杏儿的视线又落到了那个坛子上。
她想那一片肉那么薄,再少一点儿应该也不会被看出来,于是她又一次走向了坛子,下了手,这一次比第一次快,也没什么犹豫,只是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有了第三次,就会有第四次。
胡杏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觉那坛子里已经只剩下了一小半儿,眼看着别人又要回来了,她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个回来的是春喜儿,她们两个是一起在厨房干活儿的丫头。
春喜儿并不知道胡杏儿和金钱足的事儿,只知道金权拿着绦子来问过。
这会儿见了胡杏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问:“那绦子管事儿的还你了么?他拿来问来着,说是在路上捡的,不知道谁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打的结子。”
胡杏儿扬起笑容,她忽然明白该怎么做了,她手里还抓着一块儿生肉,就藏在背后,她笑着跟春喜儿搭话,趁着她张嘴的工夫,伸手就把那块肉塞进了春喜儿的嘴里。
春喜儿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那肉的滋味已经扩散开来,可惜被她囫囵吞进了嗓子眼儿里。
胡杏儿张牙舞爪的就往外跑,嘴里喊着“抓贼啦!抓贼啦!”
春喜儿还没闹明白如何,已经被几个婆子揪着膀子押送到了太太跟前儿。
还有一个婆子在后头,拿来了那个坛子。
春喜儿看着那个坛子登时就傻了眼,再看看站在太太身边儿上的胡杏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胡杏儿哭哭唧唧的对着太太道:“我想着太太恩典,我就应该多干些活儿好好的报答太太,就先回去了厨房干活儿,中间我去解了趟手,回来就看见春喜儿蹲在那儿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叫了她的名字,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块肉呢。”
春喜儿看着胡杏儿睁眼说瞎话,破口就骂,一面挣扎一面哭喊:“太太明见,我一直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鸡鸣狗盗的事儿,明明是她在偷吃,我进去正好撞见,她就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