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又槐听着一乐,“狗拿耗子,有点儿意思。”
说这话时眼睛看着金门,虽说是玩笑,可还是让金门觉得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心下觉得没趣儿,又想到自己横竖就是个外人还瞎操心更没意思,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悻悻的走了。
金黛见他不高兴,直问乌又槐:“老槐叔,金门叔这是怎么了?”
乌又槐回道:“没事儿,他死了老婆了。”
“啊?!可是刚才他还说……”
乌又槐也是刚觉过来说错了话,却也不惊慌,喷了口烟在她脸上,才说:“好热闹遇上事故死的,你一个丫头凑什么热闹,消停呆着,等着小山来娶你们家金梅吧。”
说完抬脚就去了隔壁金门家里。
金黛又站了好一会儿,当真没跟过去。
金周氏这会儿还在门后躺着,脖子上的血都凝结成块儿,贴在身上也没人去收拾。
乌又槐扫了一眼就往里走,进了里屋才看见躺在床上的金门,还是那身行头,连鞋子都不脱就那么把两只胳膊当枕头垫在后脑勺上躺着。
见到乌又槐进来,斜了一眼又盯回了床帐子。
乌又槐瞧着从外头拿了条凳子进来坐下,吧嗒口烟袋喷出来好些烟雾,直把金门呛得咳嗽了才开口,“怎么,还跟老头子我生气呢?”
“生什么气?”
“镇子里头那事儿呗。”
金门本来想的不是那一茬,乌又槐这一提起来就又想起来了,只觉得嘴里头发苦,冷哼一声干脆翻了个身脸朝着里去了。
乌又槐瞧他这德行还是耍上小孩子脾气了,笑道:“你又不是个小姑娘,撒什么娇。”
气得金门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谁撒娇了,我就想自己待会儿,这一出一出的……”
“你老婆的尸体可还在外头躺着呢。”
金门听到这里别过头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槐叔,金周氏跟我说了,金梅推了她爹娘下河她爹娘才淹死的。
你让小山娶了金梅,这不是把小山往火坑里推么。”
乌又槐却笑了,“是你糊涂了,你忘了小山那脸了?”
印堂发黑,恐怕活不过几天功夫。
金门记得,眨巴两下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叫出来一声“小山娶金梅是别有用心?”
乌又槐点头,“你好好看着金黛吧。”
一转身,拿着他那烟袋锅子又走了。
金门这会儿才觉着自己累得不行,实在是不想动弹,干脆就这么继续躺在床上睡过去等明天再说。
恍恍惚惚就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娘娘的手心里,周围黑暗冰冷压抑的人难受。
除了娘娘剩下的就是一具又一具尸体,它们规规矩矩的躺着,娘娘需要哪一个起来哪一个就能重见一会儿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