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管事儿的赶到这儿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乌又槐在院子门上磕烟灰那一幕。
这在旁人眼中没什么,抽过烟或者没抽过烟的人都知道,那烟袋总是要抖出来烟灰的,可是有了之前四儿说的那一嘴,乌管事儿的就不得不多想想着烟袋锅子到底算不算得是个法器。
又听见旁边儿有人叨咕:“不愧是老槐叔啊,咱们都打不开那门,他一拉就进去了!”
乌管事儿的向前一步紧着笑问,“之前这院门是打不开的么?”
那人见是乌管事儿的,问了句好才答应,“是啊,那金项圈儿不是在土里头迈着呢么,有胆子大的就想进去给捡出来邀功去,可是都没进去。
挺怪的,你看那篱笆都不高,可就是爬不过去,脚都伸过去了,人也过去了,可是我们看着,他就原地一个动作做了个来回,他自己也说,感觉都进去了,不知道怎么的又出来了。”
乌管事儿的问了一声:“那是谁这么大胆子?”
这人这才指向了一个人来,乌管事儿的顺着看去,就看那人急匆匆拨开人群,紧跟着乌又槐的后脚儿也进了院子。
“金钱足?!”
有人喊出了这个名字,不光是乌管事儿的盯着看,就连金三爷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乌又槐也听见了,一回身果然见着金门后边儿又跟了个人进来,形容枯槁一看就知道时日无多。
“你是?”
“我是金钱足,金钱多是我哥哥,当初还仰仗老槐叔帮衬,我哥哥才……”
说到此处,乌又槐算是看出来点儿门道,往常人都会秉承着感谢的客气,可是这小子,是恨着自己了。
口蜜腹剑,大概就是这么个情景。
金门在旁边儿也看明白了这小子眼睛里的恨意,可是乌又槐自己都没什么反应,他也就不着急只等着看。
乌又槐笑道:“那你进来是想做什么?”
金钱足指着那地上支着的金项圈儿道:“我就是想来拿那个项圈儿好去讨个彩头。”
乌又槐看都没看,点头答应就又带着金门往里走,经过金项圈儿的时候当真是目不斜视。
金门本来的目的也不是那个项圈儿,自然也不在意,只跟着乌又槐直接要往沉婆子的屋子里进。
这门没锁,轻轻一拉就开了,里面还有个门帘子,遮住了大半个门框,乌又槐掀开进去,等金门也进来了,帘子放下门又给关上了。
外头想叭嚓着看上一眼的都落了空,只得又关注起还留在院子里的这个金钱足来。
金钱足看见乌又槐两个进了屋子才露出个笑容,得意洋洋的围着院子饶了一圈儿才走到那金项圈儿的跟前。
弯下腰去,两条胳膊伸直了,两只手叠起来抓着金项圈儿就要往外拉。
金三爷这会儿又一次冲到了前头来,也不进来,只是由金权陪着抓着篱笆往里头探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