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姐，你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无关啊！。”
沈云曦讲话有点颠三倒四，似乎是吓到了苏长欢，连带着她也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安慰沈云曦。
好在江离回来的及时，显然他更有经验，知道怎么安抚沈云曦。
只是这一次好像也不怎么奏效了。
沈云曦看到他，便抬起眼问他：“江海山怎么样了？他会死吗？”
眼神和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担忧，只有呼之欲出的冷漠和厌恶。
江离顿了顿，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好好休息。”
“我想知道。”
沈云曦固执地看着他，江离有些不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他年纪大了，身体各机能早已退化，仅靠药物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想要多活几年，就需要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
沈云曦喃喃着，倒是把江离吓了一跳，“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啊。”
沈云曦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无尽讽刺，“你该不会以为我要给他捐赠骨髓吧？我只是好奇，他当年和我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在他死之前，我想知道那些陈年旧事。”
江离懂了。
这是沈云曦梗在心头的尖刺，一日不拔干净，一日就要沉浸在这种噩梦里。
但是江海山瞒了这么多年，再看他对沈云曦的态度，便知他对沈云曦当年的到来并不欢迎，想来他也不愿回忆当年的“丑事”。
而沈丘为了保护沈云曦，也二十多年未曾松过口。
最切身相关的当事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寻找其他出路，难免需要一点时间。
“我答应你，一定把往事的细节摆在你面前。”
江离许下承诺，沈云曦看着他良久，点点头，才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可是她睡不着，一闭眼，眼前总是那些年她对沈丘冷嘲热讽的模样，还有和江海山寥寥几面里，他对她的鄙夷和忌讳。
沈云曦睁开眼睛，“你帮我找一片安眠药吧，我睡不着，好难受。”
因为数天的休养，她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很快就会行将就木的死气沉沉，可是眉眼之间总是木然的，所有的活力一夜之间都被抽干了，再也找不回来。
江离每每看到她，每每与她的眼睛对视，剜心的疼痛就会蔓延开来。
他惶然的避开了她的视线，喑哑着嗓子低声妥协：“好的。”
自醒来后，她睡着的时间很少，其实江离睡着的时间似乎比她更少。
沈云曦吃了药，抬手摸了摸面前的人，然后凭着感觉一路摩挲过去，摸到了他的下巴，毫无意外的摸到了扎手的胡茬。
这些天，她失眠，江离陪着她失眠，还要工作，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