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佟婳心里还是记记挂着已经离世的佟远山，又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买了一大束花去墓园看望。
“妈咪，我们要去看谁呀？”桃桃抱着佟婳的手臂奶声奶气地问。
“去看你外公。”佟婳笑着回答，又有些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身黑裙。
事实上，从佟远山去世之后，佟婳和倪素莲除了出殡那一天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甚至心里仍然不愿意接受他已经去世这件事。
“外公是什么样的人啊？妈咪以前都没有讲过。”桃桃又问。
在这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佟远山早就已经去世了，甚至他都不知道佟婳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了，佟婳也很少会在孩子面前提起佟远山这个人。
“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佟婳低下头似乎回忆起了曾经诸多非常美好的瞬间。
她小时候很挑食，每天宁可什么都不吃也不愿意入口一口蔬菜，晚上饿的抓心挠肝，倪素莲虽然是慈母，但也不会惯佟婳浪费食物的臭毛病，一顿饭如果没有吃就只能饿着。
而佟远山晚上回来的时候鬼鬼祟祟钻到佟婳的房间里在她的期待下从大衣掏出来一块奶油蛋糕，又小声地叮嘱：“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了，吃完赶紧去刷牙，明天可不能挑食。”
这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佟远山作为当时的知名企业家可以说是日理万机，但对于妻儿的照顾从没有少过。
在她和贺景修在一起的时候，佟远山一开始也并不看好，后来也是因为对女儿的爱才会那么无条件的相信贺景修。就在出事前几天他还在念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报上外孙子，以后可以含饴弄孙。”
但是，他始终没有活到那一天。
“妈咪别哭……”桃桃看着她有些湿润的眼，又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
“妈咪没有哭。”佟婳笑了笑，“妈咪只是有点遗憾，如果外公看到你们三个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坐在后座上的佟尘和贺铭昊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最近也查到了一些曾经的蛛丝马迹，因此对于‘佟远山’非常敏锐的感知估计曾经佟婳和贺景修的关系也和佟远山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墓园距离家里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佟婳下车的时候抱着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桃桃，让两个儿子抱好准备给佟远山的花，还有一盒他生前最喜欢吃的枣花糕。
走到公园门口，佟婳原本站在前面，突然又猛地停下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是贺景修和曹含烟。
他们似乎也刚刚扫过墓准备离开，曹含烟懒到眼前的佟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原本端庄典雅的样子，用食指指着佟婳连嘴唇都在颤抖。
“祖母！”
贺铭昊乖巧地打招呼，但曹含烟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你……佟婳！你居然还活着！你，你怎么能还活着！”曹含烟歇斯底里的大喊，似乎佟婳的让她重新想起了曾经在精神病院住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