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男人的眉梢眼角就透着孤寂，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如果不是后来知道他就是封家年轻一辈里的掌权人，她压根就不会相信这种感觉会出现在封少瑾的身上。
他分明应该是肆意妄为的，亦或是意气风发的。
墨瑾澜脑子里搜索着封少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墨凌薇不在身边的时候，封少瑾何时笑过。
记忆里，似乎只有他愁眉紧锁冰冷漠然，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样子，跟温暖温柔这些词都沾不上半点关系。
......
封少瑾回了房，只留了一盏烛火，剩下的都吹灭了。
墨凌薇微弱的咳嗽声传来，“水。”
封少瑾指尖探了探她的额头，低声问：“要喝水吗？我现在就去帮你倒。”
墨凌薇的脸侧到一边，又睡着了。
封少瑾大步出了卧房门，急急忙忙的下了楼，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传来，墨瑾澜转过头，就看到封少瑾正追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她的心跳仿佛窒住了，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封少，你......”
“凌薇口渴了，我下楼倒些温热的水给她喝。”封少瑾脚步不停，如一阵风一般从她面前扫过，很快进了厨房。
墨瑾澜追到门口，看着这个平日里指点江山，气势十足的男人，小心翼翼从橱柜里拿出杯盏，又清洗了一遍，拧了炭火上暖着的水壶倒了些热水到杯子里。
他将水杯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似乎有些烫，又放在唇边吹了吹，才握着杯子转过身。
对上墨瑾澜的视线，封少瑾的眉心拧了一下，“你也口渴了？”
“嗯。”墨瑾澜有些慌乱，语无伦次的开口：“不是，我其实......”
“嗯？”封少瑾继续吹着杯盏里的热水，“你刚才上楼找我，是还有别的事？”
“是。”墨瑾澜深吸了一口气：“是关于我哥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哥哥的死，对吗？我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知道。”封少瑾在她面前站定：“等你回了锦城，可以直接去问墨凌渊，楚云瑶不忍心告诉你真相，大概是因为你哥哥的嘱托，但只要你想知道，墨凌渊是不会瞒着你的。”
“修儿说，亲眼看到我娘亲杀了我哥哥，是真的吗？”墨瑾澜抬手掩面。
“是。”沉默良久，久到墨瑾澜以为封少瑾不会回答的时候，封少瑾冷冷沉沉的开口了：“你让我替你查你哥哥的死因，我确实查到了，但一直没有告诉你。
如今既然你一定要寻求真相，我便将真相告诉你，你哥哥的死，是你娘亲一手造成的，你哥哥的命，也是你娘亲亲手了结的。”
温热的眼泪从墨瑾澜掩面的指缝里冲刷而过，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她整个人还是痛苦的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