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
陈冠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是开心的，因为他们的计划几乎已经可以算是成功了。
他的眼眸中满是炙热燃烧着的欲望和野心，掩盖了些许似有似无的愧疚。
那握在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着，久久没有放在桌上。
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易水寒，因为他知道，可能就在下一刻，易水寒就会有反应！
因为他这次用的剂量……比上次用的多得多！
易水寒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那果汁顺着食道向下滑去，那微微发烫的炙热感觉和原以为的冰凉感觉完全不同。
在胃里打了个转之后，心底一股子炙热难以抑制的火就冒了起来。
“我这是……”易水寒强忍着心中的燥热和眩晕感，抬头看向陈冠景。
呈现在他眼睛的人像竟然已经出现了重影，视野内所见颜色明度增加，色彩绚丽饱满，且有扩张效果，仿佛加了滤镜。
这种感觉……和醉酒有些类似，但却丝毫没有迷糊犯困的感觉，反而意识更加敏锐，亢奋。
他想起来了，上次尾牙宴会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只是当时这种症状较轻，且被隐藏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没有被察觉。
而此刻，在意识格外扩散的时候，易水寒一下子找到了两者之间相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易水寒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鲜血的腥咸味一下子溢满整个口腔。
他想要借助咬破嘴唇的疼痛来抑制自己逐渐难以控制的意识，但是，他竟然感觉不到了痛感！
一个不太敢想的念头一下子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一瞬间有些慌乱。
陈冠景给自己倒上的最后一杯酒，尾牙宴会上自己异常的举动，之后接连数天的身体症状，此刻一下子汇聚在他的脑海中……
他猛然抬起头，凶狠地望着陈冠景，那眼眸中的狠戾和愤怒如同烽火燎原。
正在专注地观察着易水寒的他不经意间和他的眼神对视，片刻间毛骨悚然。
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凶狠，暴戾，仿佛不经意间就会咬下他一块血肉。
他心中寒意顿生，忍不住向后撤了撤身子。
易水寒的拳头紧紧握着，直接狠狠嵌入掌心，鲜血沁出，但手掌却像打了麻药一般触觉钝感，他尝试着触摸桌角，但却感觉质地而大小形状等概念的知觉却变得有些模糊。
“你算计我！”易水寒声音嘶哑、如同地狱中爬出的厉鬼。
陈冠景离开了座位，向后撤了一步，嘴唇颤抖着，片刻后才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面对易水寒的质问，他很难有第二个回应。
说实在的，易水寒和他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略有薄恩。
他只想功成名就，而算计易水寒……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