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移开目光，淡淡开口：“不会的。”
“什么不会？”
“不会卖这么贵。”白言说。
他心里有数，看过这次的画之后，林县令应该就会对他失望。而他只要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那他就只是一个资质和水平稍稍突出的普通人罢了。
苏怀义的字画会那么火，那是因为人家真的写的好。
元兰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斩钉截铁，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也说不定，撞大运的成分很高，她也就是随便想想。
“随便你吧，反正你现在这样慢慢存，等四年后也能存不少钱，到时候你有这些钱想去哪都行。”元兰道。
白言看了眼她，欲言又止。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上次关顾的酒楼门口。这一块开了不少酒楼，这家如意楼算是生意比较好的，日日都宾客爆满。
可惜了，掌柜不识货。
元兰掉转方向，走到对面的金玉楼。
照例是点了几个菜，元兰吃的差不多了，便去找掌柜。
和如意楼的掌柜相比，金玉楼的赵掌柜便显得和善许多，待人候客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元兰过去，将自己的黑菌子一说，赵掌柜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元兰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成，从怀里拿出一包新鲜的黑菌子，道：“这样吧，这东西就当我送给您的，您留着让厨子做点尝尝。”
“若是味道好，我日后便宜和您做生意；若是不行，您不和我合作也是行的。”
赵掌柜表面笑着，心里直嘀咕今天真是撞见鬼了，谁能想到一个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开口居然是为了找自己谈生意？
还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的黑菌子，这不是胡闹吗？
急着打发元兰走，赵掌柜一把接下这些黑菌子，满嘴答应着：“好好好，我一定叫厨子做来尝尝，你看我们这实在忙，几位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元兰听出其中的赶人之意，有些沮丧的后退几步，出门。
待元兰走远，赵掌柜忙了一圈下来，回到柜台清点时看见旁边一包黑菌子，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玩意黑不溜秋的，摸起来还滑溜溜，真是奇怪，怎么可能有人吃这个。”赵掌柜想也没想，直接将一包黑菌子丢出去。
喧闹的大街上，一包黑菌子完全无法引人注目，大家都穿梭来去。
如意楼一个小学徒偷懒蹲在巷角里，看着那包黑菌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自己面前，忽然起了好奇心。
刘掌柜没听说过，但他这几天可是听了不少有关黑菌子的说法。
有的说这菌子有奇效，能治病；有的说着菌子味道极佳，赛过皇家珍馐；
原本以为只是大家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刘掌柜看不上，他起了心思，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带了回去。
后厨忙的不可开交，他一个小学徒在中间浑水摸鱼，很快便趁着师父不注意将黑菌子切了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