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局长回到观察室，发现康瑞城背对着摄像头。他们只能看见康瑞城的背影，看不见他任何面部表情。
“小林。”
唐局长叫了技术员一声。
不用唐局长交代，小林已经心领神会，切换显示另一个摄像头的监控画面。
下一秒，康瑞城的面部表情，清晰呈现在40英寸的大屏上。
看得出来，康瑞城怒火正盛。如果这里不是警察局，他眸底的怒火恐怕早已将这里化为灰烬。
反观唐局长，气定神闲，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出去抽了根烟回来。
康瑞城和唐局长之间这场“明争暗斗”，唐局长完胜。
阿光对着唐局长竖起大拇指，一脸叹服的表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在刑讯室的时候，康瑞城不断提起陆薄言父亲的车祸，不断挑衅唐局长，以为能让唐局长发怒，从而失去控制，这样他就可以掌握刑讯的主动权。
康瑞城做梦也想不到，唐局长竟然“油盐不进”，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
如果人生这场大型游戏，唐局长和康瑞城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那么毫无疑问，唐局长是王者。
至于康瑞城……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王者了。
康瑞城会永远停留在现在的段位。
唐局长置之一笑，看向陆薄言：“叫律师办事了吗？”
陆薄言要起诉康瑞城，少不了一名律师来推波助澜。
陆薄言点点头：“钟叔已经在准备资料了。”
“老钟？”唐局长沉吟了几秒，“嗯”了声，“找他是最合适的。”
米娜见过陆薄言带来的那位钟律师，看起来三十岁不到，比陆薄言还年轻。
陆薄言和唐局长为什么要叫人家“钟叔”和“老钟”？
米娜实在纳闷，忍不住问：“陆先生，唐局长，你们这么叫钟律师……钟律师这么年轻，他没有意见吗？”
那位钟律师看起来很帅气的说！肯定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叫得这么老气！
唐局长笑了笑，说：“他当然没意见。我们说的是他父亲。”
“……啊？”米娜懵了。
唐局长从来都不介意告诉小辈一些多年前的事情――
实际上，钟律师和老钟律师，是两个人，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老钟律师和陆薄言的父亲，在当年的政法界都是非常出色的律师，并称A大法学系两大骄傲。
两人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但同时，也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十五年前，康瑞城父亲的案子，检方首先找的是老钟律师，因为他更擅长刑法案件，更擅长对付非法之徒。
但是，钟律师太清楚康家的背景和实力了。
在当时，没有人愿意招惹康家这种“大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