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坐下，慕容小小一如寻常，仿若刚才在尚书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是在察觉到杏儿的眸光后，那双凌厉的眼眸稍稍睁开，定睛看着她，问：“杏儿，你的神情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一般。”
这话惊得杏儿连忙摇头否决道：“没……就是想到一些事情，很惊讶小姐对大小姐会下手那么狠。”
她跟在小姐的身边时期最长，看着小姐的改变自然是高兴的。如今让慕容佩连怀有身孕的资格都没有，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毕竟对于她们这些女子来说，嫁到夫家不能身孕，那比死还痛苦。
一番话无需杏儿的过多说明，慕容小小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当然对她有这样的反应，并不让人感到有多少意外。
“杏儿，有时候对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慕容小小淡声说着，抬起手将帘子掀起来，视线朝着外面看去，“并非是我不愿意手下留情，而是有些人就算你再如何处处留情，他们都无法明白你的好意。要是明白了这点，你便不会有这些想法了。”
就是因为她当初太留情，想着王氏和慕容佩二人别将事情闹得太难看，自己可以既往不咎。然而现实却告知她，她的想法是多么愚蠢，甚至还牵连了祖母进去。
单就这份恨，她都无法原谅二人。
看着慕容小小眼底熊熊燃烧的恨意，杏儿眼帘微垂，无力地叹息道：“小姐，奴婢想你快乐一些。总是将心思辗转于算计这些人的身上，太不值得了。”
或许，她的确是担忧得太多了，毕竟老太太的事情就算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是无法做到原谅。可就私心来说，她不想小姐再变化了，她怕有朝一日小姐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就在惴惴不安的愣神之际，突然她的手掌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
杏儿颇为诧异的抬眸望去，赫然就对上慕容小小柔笑的眼眸，她轻声道：“不管我再怎么变，你也是我最好的杏儿。”
简单一句话，不需要太多的赘述，足矣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杏儿鼻尖一酸，也顾不得说太多的话，当下就扑到了慕容小小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小姐，奴婢是真的害怕失去你……”
这让慕容小小的心软化了几分，她将杏儿护在怀中，无奈地笑道：“傻姑娘，我不是在这儿么！”
马车慢慢悠悠地向着苏宅而去，临了，慕容小小刻意绕了点远路，专门去了趟琳琅阁。
正好，有些事情她要找他们帮忙处理下。
自慕容小小离去后，叶璇儿一直都在府中等待着消息。
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