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姜茶,华妍吹了口气,尝了一口。
姜片和红糖完美混合在一起,甜味包裹住苦姜味,意外地好喝。
干下一碗温热的汤,热流蔓延温暖了身体,腹部的疼痛奇异地减了不少。华妍放下碗,轻咳了一声,嗓子清亮不少。
“多谢。”
邢淮看了一眼只剩姜片的空碗,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你死了,我的计划可就难以实施了。”
“你怎么在弥山书院?”
邢淮鸦羽上翘,漆黑深邃的眼眸微眯,薄凉反问她:“怎么?你希望是别人来?”
“……”
算了。
华妍无言片刻,猜想邢淮是派人跟踪了她,眸光动了动,挑眉道:“我需要太傅宣告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的母亲是胥杉公主,亲生父亲是尺素。”
胥杉公主,先帝早死的妹妹。
邢淮意外了一瞬,“你去弥山书院就是为了这件事?”
“已经确认了。”华妍轻轻点头,淡然道:“这件事公布于众之后起义就多可以个正当理由。”
邢淮凝视着她,“尺素不会承认。”
“这不重要。”华妍说得干脆。
“华妍。”邢淮突然叫她,有幽暗的光芒在他眼底浮现,他笃定地说:“你不是昭羽公主。”
邢淮俯身过去,凑近了些,盯着她诱哄地地开口:“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这个距离,近到华妍鼻间的气息吹拂在邢淮鼻梁上。
他炽烈炙热的目光透过这具娇弱的身体仿佛发现了真正的她。
华妍有一刻地失神,在那一秒,她几乎就要开口,腹部的痛让她清醒过来。
嗓间起初还有浅浅甜味,但现在只余冲脑的姜味,苦辣的把她游走的理智拉了回来。
华妍冷漠地回视他,语调平稳淡漠:“你想多了。”
差一点。
邢淮薄唇一扬,噙着笑退回,正色道:“流言一旦传出,你就必定会进宫。”
“这是我的事,太傅不必挂心。”华妍站起来,双手交叠于腹部,抬脚往外走。
没良心的狐狸。
邢淮从衣架上取下披风,大步跟上她,把披风从后系在她身上。
华妍一怔。
邢淮像是围住了她。
脖颈处青年瘦削的下巴搁在她肩上,修长分明的手翻动交叉给她系了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