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如何!”徐驰明怒火中烧,“即便你是大昭的公主,难道就可以把科举当做儿戏吗?!”
华妍出声提醒他:“徐驰明,把科举当做儿戏之人是你。”
徐驰明猛然噎住。
“我救了你的妻儿。而你呢?你听邢淮奸言弄虚作假,第一张卷本该批过,你可是毫不犹豫给了‘落’。”
华妍按压最后三下,握着簪子站了起来,俯视着羞愤难言的徐驰明。
“你宁愿听信奸臣乱政,也不想着救被绑妻儿。”
“一面高高在上想拥师风骨,一面沐猴而冠。”
“你看似深爱妻儿,却又放不下现在的风光名誉。”
徐驰明怒道:“你胡说!”
华妍把一对簪子甩在他身上,簪子扎中他的袖子刺在地板上,徐驰明起不了身怒目而视。
“你若放手一搏进宫把这件事告诉王上,你早能和妻儿相见。”华妍俯下身双手拍在桌子上,英气逼人,目若冰刃。
徐驰明语气不顺,瞪大双眼愤道:“你怎知我不曾想过?若是被他发现,我妻儿焉能有救?”
“你内心软弱如懦夫,早已为他做了无数勾当事,你更怕的是此事一旦揭发,你名声扫地,会受天下耻笑罢了!”
“你……”
徐驰明怒目圆睁,却是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面对华妍锐利的目光,他躲闪移开,通红着脸憋出一句:“满口胡言!”
华妍讥诮道:“要想你妻儿活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平稳穿过门,来到门口,钦业已备好了马车。
目光一转,还有一辆马车。
这会儿春末的日光橘黄倾洒,五彩的晚霞染在天边,青年月紫袍长身侧立,映光的黑眸落在她身上。
他像是刚要上车。
华妍面不改色走向钦业,一掀车帘进入马车。
车轮滚动,傍晚轻风吹起车帘,青年垂下的眼之时似有留恋,如梦幻泡影。
回到皇宫已是入夜,华妍从马车上下来,鼻间却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飞快的看向钦业,后者退后道:“属下告退。”
“站住。”华妍叫住他,昭宁宫前两个灯笼照亮地面,血珠还在往下滴。
华妍不容置疑地说:“跟我进来。”
进入大殿,华妍屏退众人,让心莲把药箱拿过来,准备清水和干帕,从箱子里拿出白色布带和药瓶,“衣服脱了。”
钦业抬起头,“属下可以自己来。”
华妍看了他一眼,下巴抬向身旁的位子上,淡声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