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妍已经下了楼坐在无人的方桌上,点了些菜肴后见华云尚瞧着她,轻轻一笑问道:“殿下可有忌口?”
华云尚自觉失礼,摇了摇头走过去坐下,对店小二嘱咐:“上些清淡的,腥肉荤菜都不用。”
店小二答了一声“好嘞”便冲厨房大喊着菜名报去。
正值午时,客栈内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进来吃饭的人愈发多了起来,说话从窃窃私语变成畅所欲言。
华云尚在军中时常和将士们同食同寝,早已习惯耳边吵闹喝酒的声音,转眸瞥向华妍,见她神情自若,默然吃着饭菜丝毫不被影响。
“殿下吃好了?”华妍感到他的视线,放下碗筷询问道。
人声嘈杂,华云尚一时没听清华妍再说什么,只能看到她嫣红的唇瓣上下张张合合,不由温和笑了笑,四指在耳边绕了一圈。
华妍起身坐在他身边,附耳过去。
华云尚侧身去听,却在靠近时闻到女子身上似梅如竹的清香,淡雅清新却萦绕不绝,沁人心脾。
喧闹声戛然而止。
华云尚能听到女子衣裙与他的白衣交叠摩擦之声,女子撑掌落在桌子上攀住他的肩膀往上,丝丝缕缕的热气呼在耳畔。
青绿色碎荷烟水裙的女子与白衣男子亲密相贴,似情人的低喃一般,男子低头,耳根染上红云,而女子轻轻开口,像是在诉说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意。
邢淮在二楼看着这一幕,漆黑的眼眸幽暗深沉,修长白皙的手指转着手里的青瓷小杯,慢慢收紧,“啪”的一声瓷杯轰然碎成数块,温凉的茶水溢在指间。
邢淮恍若未觉,还在不断加大手上的力气,锋利的瓷片刮破手指。
临巳看着楼下的两人别过眼,心想这华妍未免太不知道与男子保持距离了,他一转眼去看邢淮却发现主子手上全是血,吓得他忙去夺邢淮里攥着的三两碎片。
“主子快松手!”
邢淮剑眉一动,收回目光,手上力气渐松,他摊开手,却是挑了挑眉。
临巳挑出碎片,有好几片碎渣直接陷进肉里,临巳犯难起来,请示道:“主子,这碎片太细属下挑不出来,我这就去找大夫过来。”
“去吧。”邢淮受伤的手动了动,手心痛楚清晰传来。
但他刚才没有任何感觉。
楼下,华妍语气平淡:“张声死了。”
华云尚愣住:“……”
最吵的那一桌吃完饭出去后大厅瞬间显得安静起来,华妍退开身重新坐回华云尚对面,转头让掉小二撤了饭菜后说道:“据他死前告知,他入狱和赵家有关,但现在他为何会死很快就会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