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扰笑着回道：“现在是早上六点，该起床了。”
根本没有刚才那股委屈的劲。
川剧世家出身吧这。
茶茶子都忍不住偷偷冒泡在心里面吐槽。
颜姒：“……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会儿，长得高。”
她这句话出来之后，那边沉默了片刻：“姒姒觉得我不够高吗？”
这句话让颜姒想起来，他好像还高自己一个半头。
“就算不需要再长高，睡眠也很重要。”颜姒轻咳一声。
黎明破晓的光洒入室内，窗外那片暗沉的天有了浅浅的光晕。
颜姒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忽然下意识地问：“看到日出了吗？”
连扰忽然滞住了。
颜姒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蓝环忽然响起“嘟嘟”声――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颜姒皱了皱眉，还没搞清楚，那边又打了电话过来，连扰慌乱解释道：“姒姒，你别误会，我刚才蓝环摔到地上，它自己挂了电话，我不是想挂你电话的！”
他这语气像是生怕颜姒生气，下次就不接他电话了。
果然，颜姒也听到了他乱七八糟的心声。
〖呜呜呜，不要不理我！〗
说的就像全世界要抛弃他一般。
“……没事。”颜姒憋着笑回了两个字，对面又说了一阵才渐渐安稳下来。
“那个，姒姒。”连扰又扭扭捏捏了起来。
颜姒问他怎么了。
连扰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晚辈？”
“……”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颜姒也说不上来。
刚开始碰到的时候，她只是把他当普通的人类，长得和姜溟有点像，但是在秘境里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问完话也该杀了。
――这对于主宰一切的神灵来说，这是她在现世生活得更欢快的方法。
可是后来，系统说他是姜溟的转世。
她也就留下了他，不过心里面其实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姜溟看，而是单纯把他当成连扰，当成另一个人去看。
晚辈？
不可能。
朋友？
她不知道自己对连扰是什么情感，但至少不会是单纯的朋友。
恋人？
又差那么些。
颜姒在心里闪过许多疑问，最后只能坚决地否定了他的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