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偃目露精光,却还是不肯亲口说出自己的野心,只反问道:“丞相的意思是?”
慕承闲挑眉一笑。
“都是龙子龙孙,那个位子,王爷也有资格坐。”
深吸一口气,虽说一直想要把慕承闲争取到自己阵营,可如今慕承闲真的到了自己阵营,祁文偃却怎么都觉得不太真实。
眯了眯眼,他有些怀疑的问道:“丞相以前可是从来保持中立的,怎么今日,突然……”
话没说完,祁文偃却是轻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承闲食指轻轻敲击轮椅扶手,不紧不慢的开口。
“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
“站队的时候。”
祁文偃微微摇头。
“本王,还是不太明白丞相的意思。”
慕承闲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子递给祁文偃,祁文偃打开一看。
“北方大旱?相爷的意思是?”
慕承闲垂眸一笑。
“旱灾不比水灾,怎么救也救不过来的,谁接,都是个烫手的山芋。”
祁文偃微微蹙眉。
“丞相的意思是,让太子去接?”
慕承闲点了点头。
可祁文偃却道:“就算这次救灾不成功,太子不过被父皇责骂一番,这似乎,动摇不了什么。”
轻笑一声,慕承闲语气薄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爷锦衣玉食惯了,只怕从未见过,百姓饥荒的模样吧?”
祁文偃还是不太明白慕承闲的意思,慕承闲也没打算听他见解,只自顾自继续开口。
“易子而食,从来都不是传说,人要是饿急了,连亲生骨肉都能拿去换别人的孩子,用来填饱自己的肚子,王爷说,太子去赈灾的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祁文偃只觉得越听越是心惊肉跳。
他只听父皇说过慕承闲不是池中之物,却到今日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这么说。
比狠,他果然是狠不过慕承闲。
不过,却正合他心意。
“本王明白了。”
留下还在思索怎么设计太子去北方赈灾的祁文偃,慕承闲道了句“告辞”便转动轮椅离开。
出了宣王府朱红的大门,慕承闲缓缓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虽说先前被阻拦了一部分计划实施,不过无伤大雅。
好戏才刚刚开始。
祁元缜欠下的血债,从现在开始,就该一点一点的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