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微微勾唇，眸光回落，“我知道的。”
是的，他一直知道，所以才至今为止还在努力地活着。
“小纯在送进手术室前最后清醒的时刻，拼尽全力对我比了一个Ok，老宋，就算为了她我也会活下去的。”李湛浅浅的笑着，他的笑容总是那样的温润谦和，那样平静而带着怀念的目光似乎透过宋臻那相似的眉眼看到了某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宋臻从这熟悉的笑容里嚼出了如苦咖啡一般的滋味。
味道很苦，爱喝的人却甘之如饴，李湛就是那么一个人。
别人看着他很苦，他却执意不肯放手，沉溺其中，并且觉得满足而安然。
“我答应要陪她去看的风景都还没有去，等今天开春了我还打算休年假，拍几张照片给她看。”他说着，笑容和煦，在冬日寒洌的冷风中也沁出暖意来。
叮――
宋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立即低头，又是刚才那个电话。
李湛看到，立即伸手摸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联系了邱森，吩咐他监听。
多年默契让两人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能轻易从对方的神态、肢体动作中获取信息，并作出配合。
随后，李湛朝宋臻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喂？你在哪里？”宋臻这才接起电话，直接问道。
“记住，不要带人，不然炸死人就不关我的事了。”对方轻嘲道。
宋臻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方埋雷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
心里虽然疑惑，明白对方敲山震虎的用意，声音却依旧平稳，没有透露出任何他带的人已经踩到了雷的信息，直接问道：“现在去哪儿？”
“聪明，不过必须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还带人，就不是雷管而是炸药了，到时候不仅会炸死你要救的人，没准还会伤及无辜，宋副队，你懂我的意思的吧？”
“你想干什么？”宋臻引诱问道。
“不想干什么，废话少说，揽山胜景3单元1202号，你来吧。”对方立即断掉了电话。
揽山胜景3单元1202号？那不是傅秋伊家吗？
宋臻因为曾经查过傅秋伊买房的时间，所以特意关注过，没想到犯罪嫌疑人竟然把傅秋伊绑回了她自己家里！
李湛取消了蓝牙，开了扩音，直接朝邱森喊话，“怎么样邱森，有收获没？”
“有了！在揽山胜景！不过对方挂得太快，定位不精准，只能看到在那一片。”
宋臻眸光一抬，看向李湛，“对方电话里给的新地址也是揽山胜景，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