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1 / 3)

竹溦姝影入眸倒似那殢香人,溺于清芳眸光澹远,雍姿绰约姌嬿风骨。聆得娇语歆喜盈怀,听其牵了纤手闲步,昳景苒苒。有亭翼然临于湖上,钩心斗角,廊腰缦回。伴以蛩音哆哆翩跹落了座。

俄而,媵儿呈上翠茗,素手端执青花盏,盏中柳色浅。觑其碧叶沉浮,剪翠可爱。盖撇了浮沫轻呷,涩极见甘,萦绕舌齿间。美眸轻抬梨涡轻陷:真是好茶。

温软聆言娇波眄其含笑,螓首微昂,娇音添了分喜,“此茶为帝所赐,自然是极好的。”

美人面若远山露莲,观得芰莲着实讨喜,便唤媵于那玉池采来几株,芰莲瓣于清风轻颤,柔荑弃盏亦是轻抚花瓣,“慈娣可喜这芰莲?先人言,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有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之貌,甚是讨喜呢。可在这九重宫阙中,委实是不存在这芰莲。”

言落倚栏任风戏青丝,

竹溦百无聊赖微眯起了眸,眼眦溢出了隐匿许久的莹光。悠悠愁肠百转又千回:此茶非凡品可拟,怕是帝赉的罢。冁然媚开了眼:果真如此。

夏风穿堂而过,顺伊的眸光瞧去:那莲踏水而出,矜然长风,漾波静立,娉娉婷婷有袅娜之态。恰映了清真居士所言: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回眸嫣然一笑:迟姐姐所言甚是,这九重阙里确实容不得那清水芙蓉,到底是明哲保身为上。

温软柔荑执盏浅呷,“是了,这宫阙之中若是如芙蓉般气运终归不甚好,遂如牡丹,女华。前者人面桃花美憾凡尘,是以宠冠后宫。后者因处宫阙,虽不似五柳居于三径,却也不甚纷争,隔岸观火,是为婉。更有权倾后宫者,如此观来慈娣偏婉。”

蔻甲轻击案几良久迤逦而起,“天色已晚,我乏了,慈娣也早归,”

罢,蹀躞而离。

竹溦长风穿花拂柳而来,丝缕间袭了那胭脂面。亭外的天是铅似的隐晦,想来片刻将雨至。夏景便不复淡沲,扯回游离的心思,嫚言和之:芙蓉矜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溦儿本性怯怯,自是不喜纷争。迟姐姐倒是解得透切。

伊人轻叩那圆润贝甲,虽不似那玉佩骢珑,也是厚重悠远,更兼韵律天成,听了倒也舒心。待伊人离去,方珊珊起身,搭了媵儿的皓腕,出了那亭。风儿飒沓,落花嫳屑。

造梦师青石寒墓,是他们甘奉一生共梦一场春秋离别,结局抵不过白首。我是人间缔梦者,也是解情惆怅客。

他们理应在存在的地方相遇

他们理应在划定的分界相离

那眉眼拟作妆嫁,那煮酒共话桑麻,那殷商狐言祸水留年,是他朱笔细描,无关年华风月的败笔。

“江东过客,以梦相隔”

痴女朱砂秀,钗头钩,风华俱敛谁怜我苍颜?我是那世说无情的戏子,沾花柳指捻尽半生风雪。万事入歌吹,一半惊风月一半临川,听者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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