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着什么？”赫敏追问。
“那意味着――”德威特组织语言，说道：“更衣小夜可能是个平凡人家的姑娘，她可能失去了母亲，但会有个爱她的父亲；猎人继续当她的佣兵，干着赏金猎人的活计，然后完成她的梦想……你知道她的梦想吗？猎杀更强的猎物，比如说屠龙。”
“你只说了好的可能性，”赫敏听得出来这些话背后的意思：“他们有可能会过得更惨。”
“是的，”德威特坦言：“但这不是你我再能考虑的东西了，现在我回来了，一切已经完完全全的定了下来，你所经历的实际上是过去的一年，世界的运行重新稳定……”
“但是……”赫敏打断了德威特的话。
德威特马上就用更快的语速反过来打断赫敏后边的内容：“没有但是。有善心是好事，但别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你听好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问题的关键，而首要的第一点――就是即便除去一切阻碍，假设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然后你帮了更衣小夜，帮了猎人……那又能怎么样？还有更多的人在遭受更大的苦难――你要是想想现在非洲还有人吃不上饭，战区还有家庭妻离子散，是不是现在还要立马幻影移行过去拯救世界？当然我没说心善是坏事，我只说投入与收获的价值对比，还有行事的方式――在没有确定猎人和更衣小夜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情况下行动，是不是太不理智？在这个时代，真的会有大肆猎杀人类的古物存在？”
赫敏知道德威特说得对，她在慢慢接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我鄙夷未来的命运，而过去的命运已成定局，”德威特明明白白地说：“当我重新出现之后，这个世界的过去又重新稳定，再也不会出现像你用时间转换器那样，次次都会遇见不同的事――你明白吗，即便复刻上次的经历，你在那一年遇到的事次次都会不一样，再回到那时候，你几乎不可能遇到同样的人。”
“也别问我他们是真是假，”德威特补充说：“尽管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识，但他们现在已有可能不复存在。”
赫敏动了动嘴唇，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抿了抿嘴，又听到德威特缓和了语气说：“你可以把你见过的人当做失去了联系，只是换了种生活方式的朋友来看，你们不必随时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只用知道彼此已经迎来了新生活就够了。”
再讨论下去，这问题的高度难免上升到哲学的层次，赫敏点了点头，像是刚刚说服了自己：“我没问题了……”
德威特的魔杖指了指赫敏，挂在赫敏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开始复位，沙漏转了一圈又一圈，周围的景物开始模糊不清，一道有一道的人影开始浮现，他们的行动和声音不知道加速了多少倍，听到耳中只有尖利的怪叫，直到“咔哒”一声响过之后，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天上交替的白天黑夜定格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