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不到，两辆牛车就停下。
这地方叫下塘乡。
塘在哪儿不清楚，一些农民乱哄哄，像是要逃难。
乙渠不去找麻烦，找到一家医馆。
坐堂大夫姓廖，颇有些名气，医馆人比较多，价也就高了。
乙渠不在意这些银子，廖家人也大方，请到后院住着。
后院种满、树藤草都能入药，像药园、飘着药香，院子也晒着一些药。
一些大抵为旱灾准备的，比如夏日解暑。
想的周到，应该是良医。
靳澄湛的伤若是能好好多养几日，那是最好。
杜妕也要寻医，就定好暂住三五日。
仆妇很勤快，送来水，还有些吃的，给钱吃的就精细，还算厚道。
乙元芕一家本来七人，加靳澄湛，在堂屋坐了。
风吹着还算凉快，若有病，立时能好几分。
廖大夫忙到午后过来，看靳澄湛、皱眉。
廖大夫有五十来岁，留三寸美髯，不算太长，应该保养的极好，有种特殊的韵味。
靳澄湛因笑：“我将来也留这样。”
廖大夫展颜，罢了，各人是各人的事，这小子还算顺眼。
靳澄湛又说：“烦请大夫将这方子也赠我吧。”
廖大夫看这小子妖精，让他进屋给他细看。
乙渠与儿子、乙罗彦等面面相觑。
这本事、还得学。
人家长得妖精，乙古哲与乙罗彦长得也不差，出门能得些便宜、即方便。
廖大夫喊人，乙古哲和乙罗彦忙一块进去，廖大夫吩咐他们，又吩咐外边仆妇。
乙元芕、乙渠、都是听得懂。
靳澄湛男扮女装本就要避人，廖大夫尽心了。
乡野常有能人异士，有各种缘故，或就喜欢这份自在。
造福一方，当得一个仁字。
乙元芕无事，让杜绪帮忙搬了桌子到屋外树下。
想了半天，廖大夫出来。
乙元芕向他道谢。
廖大夫捋着胡子，能从远处来求医，大多有情，像这一家也是难得。
下午，靳澄湛睡醒，看乙古哲和乙罗彦又在读书。
乙渠在看《考工记》。
他考过县试，书大抵能看懂，看不懂再琢磨。儿子女儿要展翅，他得跟上。
不然像钱举人，说的你听不懂，有些事就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