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恼怒库良之前对芷沅口不择言,但穆望舒到底明事理,知晓轻重缓急。散了心里因见着库良就结起的郁气后,也不理库良想要解释自己会半夜出现在皇宫的想法,直接吩咐人带他下去疗伤,让人知会还在皇宫的芷沅一声,就马不停蹄地赶去解决芷楼的事了。
而刘越手中的这封信,则是在解决事情的过程中,穆望舒偷闲写下来的。他了解芷沅,若是知道库良的存在,那她自是不会不理的。
许长言突然推门进来,扰乱她刹那灵光。压下心头越来越深的犹疑,芷沅将目光放在对面青年身上,上下端详他一会儿,“病了?”
“嗯,天气突然变寒,有些不适应。”带着浓重的鼻音,许长言瓮声瓮气地回答她。
下了软塌,走到桌边,示意他坐下,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问:“有去看大夫么?”
这里医疗技术并不发达,她知道如果一个不注意,小小感冒风寒真的能要人命的。
“看了,但没什么效果。”他的身体没那么娇贵,不过忽然转寒,就因天气变化而病倒,这让他也很无奈,本来以为熬一熬就过去了,哪想此次风寒来势汹汹,即使看了大夫也不见好。
许长言吸了下鼻子,原本很是老成的人在这时候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不管如何,身体是革命本钱,保重好身体,才是正道。”
紧盯他,芷沅一字一句道,话落,又补充,“还有,作为有深度的资本家,我从不做亏本生意,既然花了本钱投资你们,那我就必定会竭尽所能压榨你们的剩余价值。”
“所以,你们的命不是自己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好似定要别人知道她的残忍与狠毒。然而,在这些话中,许长言硬是听出那别扭的担心,他实在有些好笑,并且也真的开始渐渐明白为何陈子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好。即使要死,我也会在死之前把我的价值最大化的。”
许长言有心承诺,却无意说出,而当所有事情发生后,方明白一语成谶。
知道他心里有数,芷沅也不再多言,开始进入正题,“可能在今晚找到王不举?”
找王不举说难不难,因为他会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但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在这几个地方中,你根本想不到他会去哪儿待着,他是一个连青楼茅房都能将之视为休憩地点的奇人。
想用一晚上的时间就找到一个不按常规生活的人并不容易,但许长言还是回她:“能。”
非他不自量力,只知遵她所言,相反他很理性,因为他自信。
“好,那今晚你去找他,就让他……”
满意点头,她对自己的属下有信心。让许长言附耳过来,把来之前就想好的计划尽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