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书房。
“这写的都是什么鬼……”
放下笔，芷沅蹙眉，不耐烦的翻着手中的《女诫》。
“《女诫》写的自然是女诫了。”坐在对面，月华头也不抬地随意说道。
“嗤。”朝他翻了个白眼，芷沅不屑撇嘴，这些还用他说？
瞅了瞅躺在桌上的纸张，这是她抄了N久，才把字爬满半张宣纸的手稿版《女诫》啊……
心中悲愤，瞪着对面人，想起不久前的对话。
“以后你便坐这儿吧。”
“这儿？”芷沅指了指身旁的不大的书桌，一脸惊悚。
“是。”月华点头。
睁大眼，见鬼似的看着他，在他这个书房待着就算了，还得跟他坐两对面，苍天，来道雷吧，别劈她，劈他……
她觉得如果天天一抬头就看见他，她会神经奔溃而死的。
“我能说不吗？”她龇牙。
月华摇头，语气无奈，似又是嘲讽，“明明就知道不可能，何必再说。”
这个从里到外，黑得冒汁儿的黑心小人……
犹有实质般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赤果果的程度，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月华抬头，终于赏了她一眼，“你在心里骂我？”
蛤？
芷沅回神，眨眨眼，坐正身子，瞥了他一眼，低头抓起毛笔继续抄写，高傲道：“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明明就知道不可能，何必再说……
不久前，他刚说的话在二人的心底里，同时响起。
这不屑的态度……
月华一愣，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低头重新投入手中，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古籍。
初夏正午，日头尚未很烈，阳光透过屋外的桂花树，照进书房，碎满窗边一角。
库霖从院外进来，经过窗外，见到房内二人两两相对，不自觉的放轻脚步。他们虽是各做各的事，却莫名流露出让人心生安宁的气息。
“库霖？”
“是，主子。”库霖进门，对芷沅抱拳一礼后，方道：“属下已备好午膳，主子可要用膳？”
“嗯。”月华应着，却在瞄到对面那位恶狼般的眼神时，起身的动作一顿。
顺着动作，月华重新坐直，倚靠椅背，双手杵在两把手上，交叠于前，挡住他大半的面部表情。
“将东西搬到书房来吧。”
闻言，芷沅眼睛一亮，看来这人还是有点良知的嘛……
“只备一副碗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