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坐在吱扭作响，松散异常皱着眉喃喃自语般的说道：“锦衣卫假冒成江湖第一大盗杀人，然后再伪作证据，再拿着指令前去追缉大盗。我去！这究竟是怎样黑白颠倒的一个世道。”
说完，一个男子轻轻的叹息声忽然从他的耳畔传来。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坐在最近的殷三雨疑惑的望向云曦。“我・・・我去哪里？”
云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矢口爆了现代粗话，连忙摆手尬笑道：“啊・・・啊？没有没有，我是说‘我真气’，不是什么我去，也不是要去哪里。”
殷三雨回忆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眸却又看到了云曦尴尬勉强的笑容，忍俊不禁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云西你怎么显得这么心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俏皮话呢。”
符生良登时皱起眉头，重重干咳了一声，“殷捕头，云西虽然在官府任职，到底是个女儿家，说笑要注意分寸。”
殷三雨瞥了符生良一眼，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却也没有作声。
符生良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自打殷三雨云南一起出了事，后来再寻回来，性情都有大变。
殷三雨以前虽然也轻佻不服输，但是挖苦针对的都是人品真正有瑕疵的人。
比如滕县杨家，对于自己，他还总算是敬重有加的。
不过只要不是涉及到云西的事，他都可以忍受。
毕竟对于殷三雨，他符生良也是敬重敬佩的。
坐在对面的尧光白则是面带微笑，静默不语。
他的内心其实很受触动。
云曦那一句假扮成贼，反过来再去追贼的话，直直戳中他的最软肋。
他也曾是锦衣卫，也曾假扮成贼，还一度去捉那个自己假扮，根本不存在的贼。
“老白？”云曦注意到了尧光白的异样，关心的开口问道：“听说你以前也是锦衣卫，以你的经验来看，这种黑白颠倒的事情他们做起来就真的没有破绽吗？”
尧光白目光复杂的点了点头，“破绽肯定还是会有的，”他自嘲一笑，唇角满是苦涩，“毕竟这样的事，我就曾经做过。”
云曦心中微动。
纵然她认识尧光白不久，但是之前那些记忆已经随着殷三雨的讲述在慢慢苏醒。
尧光白本也是个乐观坚强的人，即便这个世道把他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活路都给封死了。
他还是顽强的不放弃自己，不放弃希望。
如今见他低敛了情绪，云曦只觉莫名的心疼。
“不一样的，”即便是仅凭着一点点的直觉，云曦也选择坦率开口，“老白，你和那些锦衣卫不一样的。你扮成盗九天，终是没有害过人命。虽然你也曾追击过盗九天尧光白，却没有将这些罪名安在无辜的身上，陷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