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种天生的特性:从众心理。
从众,即朝着人多的方向站队。
若是势单力薄,谁敢与长乐坊叫嚣?
可当大家统一战线、一致对抗时,那一口一句指责、叱骂、愤恨,恨不得将长乐坊生吞活剥了似的。
无情恼了:“无凭无据,休得胡言,有谁瞧见这聚阴散是我长乐坊所为?”
堂主反问:“天底下除了鬼医之外,又有谁能调制得出来?”
无情哽住。
太强大难道是长乐坊的错?
这群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人!
“说话,”堂主得理不饶人,“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是被戳破了不知该怎么解释?”
无情:“……”
其他人也恼的很。
“这就是说好的团结?”
从上岛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陷入了长乐坊的算计之中。
长乐坊就像一头危险的大老虎,一步一步的、欲将他们拆散开来,再吞入腹中,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背后下手,与小人无异!”
“对。”
“就是!”
众人握紧拳头,不断挥起,个个脸上充满了义愤填膺。
无情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
那堂主说上瘾般、非常逼人:
“解释,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大声叫嚣:
“当今江湖,虽以长乐坊为尊,可长乐坊若是不知好歹,是会像当年的魔宫一样的!”
无情怒而瞠目,正欲上前一步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她的肩头。
无情顿住,“坊主……”
她低头,弯腰,恭敬的后退一步。
凤波斯跺着从容的步伐,有条不紊的走来。
男人一袭红裳、冷艳似火,年近五十却保养极好,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浑然天成,无法比拟。
他慵懒的掀起眼皮、瞥向那堂主,狭长的眼眸里眯起危险而又深沉的光,“你、再说一遍。”
听似平静寻常的声音,瞬间森凉了空气。
堂主心头微紧,霎时间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可随之又鼓起正气。
江湖众人一致对抗长乐坊,他害怕什么?
堂主昂起头来,冷声道:
“你们既然做得出来,难道还怕别人说吗?吃相如此难看,与当年的魔宫何异?十年前,我们既然能够联手击垮魔宫,十年后,也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