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 (1 / 5)

蝶纤额头上的热汗被过往的阴风拂扫干净。她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随即又一阵发麻,便情不自禁的掩上屋门,反锁,心事重重的回至书桌前。

奇怪,她方才分明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那阵脚步并不匆忙,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逝了。而且,那阵脚步声并不是向旁侧的楼梯处走去,而是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蝶纤试着再次聚精会神的埋首于厚重的讲义,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生出某个念头。

她曾听楠一说起过,这座宿舍楼原先是女工宿舍楼。

很多年前,具体在哪一年实在记不清楚了。这座楼里的一位女工半夜在盥洗室里上吊自杀了,死因不明,到现在都是一桩迷案。

从那以后,这座楼里又接二连三的死了几个女工,她们不是得急病而死,就是为情自尽。总之,她们的死都很离奇,诡异,像是被某种浓重的怨念召唤,诅咒。

女工们个个胆战心惊,甚至制造各种离奇的谣言,最后惊动了厂里的高层领导们。

在经过一系列的讨论后,高层决定,将男工宿舍楼和女工宿舍楼调换。于是,这座楼便变成了男工宿舍楼。而盥洗室和卫生间也被重新改造过。

想到这里,蝶纤的头皮一阵发麻,隐隐绰绰的,觉得肩头似乎正聚着一团冷气,许久不散。

她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微咳。

门外,似乎又想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蝶纤撂下钢笔,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就在那一刹,屋里瞬间变得一片晦暗。

停电了,偏偏在这时候!

蝶纤呆坐在木椅上,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听着门外传来的那阵轻柔的脚步声。

奇怪,门外分明什么动静都没有!

蝶纤的胃里一阵痉挛,随即便翻江倒海的闹腾了起来。晚饭的时候,她吃了几只秋梨,又喝了一瓶汽水,现在胃里很不舒服,需要立即方便。

蝶纤忍了忍,却实在忍不住,只好起身穿衣,从抽屉里摸出手电筒,在晦暗的光线里挖出了一条粲然的隧道。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估计男工们都睡熟了。蝶纤还是不放心,索性戴上了楠一的厚棉线帽子,穿上他的男式大衣,打开门,仗着胆子朝外面望了望,随即便用手电筒照着,锁好门,蹑手蹑脚的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晦暗幽深的走廊被那簇粲然的光线暂时切开了一道,蝶纤垂下头,盯紧自己的脚尖,匆忙的来至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里无人。

蝶纤特地用手电筒照了照屋顶横行的水管子,看了又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时,她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泛滥。实在忍不住,她咬紧牙关的冲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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