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2 / 5)

也是在这样寒凉的春节里,童年的她蹲在地上,扒拉着大地红的碎屑,看一看还有没有逃脱燃放的鞭炮。如果好不容易发现一只还没有燃放的鞭炮,她就捡起来,欢天喜地。

蝶纤的眼圈早已湿润。

在此时的近乎疯狂的飞奔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撕碎佯装坚强的面具,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那天,蝶纤奇迹般的没有感冒,只是觉得头有些发晕而已。

她在家属区里绕着圈子跑步,惊动了邻里众人。有人通知了警卫员。

巡逻的两个警卫员立即把军大衣披在了蝶纤的身上,并且命令她说出家里的住址。

在擂鼓般的砸门声下,玉玲只好打开了屋门,却故意吓得喊叫道:“哎呀!我的妈!你这孩子干什么去了!我和楠一看你不在家,还以为你去串门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出门没有带钥匙!我和楠一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你啊!”

“原来是这样啊!同志,她都快冻坏了!”一个警卫员半信半疑的道。

玉玲一把把瑟缩发抖的蝶纤拉进屋里,紧赶着对警卫员们笑道:“同志,你们不知道,我这孩子脑子不好,小时候发烧烧糊涂了!以后,我们会严加看管的,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说毕,便缓缓的关闭了铁门。

她迅疾跑到前阳台上,眼瞅着两个巡逻的警卫员离去,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客厅里,对正被楠一紧密拥抱着的蝶纤喊道:“哎!你也真做得出!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你是战斗英雄啊!啊?你以为你是新兵拉练啊!五公里?十公里?还是春节急行军啊!

“行啦!你太过分啦!”楠一狮吼道,簇拥着蝶纤回到了卧室。

玉玲得意洋洋的瞅着蝶纤的背影,鼻子里长舒了一口气。

翌日,元宵佳节。

蝶纤因为受寒,微微的发热,稍微起迟了一会儿,却被玉玲掀开了被窝。

“你坐月子啊!起来!”

“妈!蝶纤感冒了,要休息!家里的活我来干!”楠一不耐烦的道,抢过被子,悉心的替蝶纤盖上了。

“蝶纤,你不是战斗英雄吗?你好意思的像是死猪一样窝在床上啊!”玉玲冷笑道。

“够啦!”楠一狮吼道。

玉玲眼瞅着楠一真的动气了,便又生出一计,故意乜斜起眼睛,用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摇摇欲坠。

“妈!你怎么了?”楠一见情况不妙,颤声喊道。一把扶住了母亲。

“我胸口疼!啊……”玉玲喘息道。

“妈,你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楠一问道,随即搀扶着母亲去了对面的卧室里,扶着她躺下来,不住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胸口,一叠声的问道:“妈,你好点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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