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是天亮前痛醒的，醒来之后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冷易，他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下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呼吸低浅。
忽然，他动了一下，余菲急忙闭上眼睛，可是身上到处火辣辣地疼，她忍不住皱眉，却感觉到身边人已经醒了，因为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凑近，停在她鼻息间。
冷易指尖微凉，轻轻拂过余菲紧锁的眉头，磨挲着她的皮肤，余菲的眉头渐渐舒展，冷易温润微湿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许久都不曾离开。
余菲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呼吸不稳，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身上的伤越来越疼，她的额头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菲菲……”
冷易在余菲耳边轻轻的呼唤，他大概也是看出余菲应该已经醒了，一直在隐忍。
余菲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只是眼里有些微的血丝，“嗯。”她只是象征性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动。
“菲菲，你醒了，哪里痛，告诉我？”冷易打开床头灯看到女孩苍白的小脸，还有身上的纱布心疼不已。
“都痛。”余菲嘴角嗫嚅，声音带着委屈。
“我叫医生。”
冷易急忙起身按了铃声，值班医生很快过来，给了一片止疼药，不过医生说止疼药最好还是少吃，等药效过了一样会疼，这种伤只能硬挨着。
“不用担心我。”
余菲太疼了，她还是吃了止疼药然后又睡了一会，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着眼前的吊瓶里的液体在冒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在打点滴。
冷易不在身边，余菲稍微转动了下脑袋，身上疼的厉害，她只能出声，“冷易，咳咳……咳咳……”
昨晚哭了太久，嘶吼了太久，把嗓子给弄坏了，刚才一出声，整个嗓子像是被撕扯一样疼，她一下子咳嗽起来，捂着嘴巴咳了半天才稍微好一点。
只是刚才咳嗽导致身上的伤口被拉扯，这会哪哪都疼，她只能侧躺着闭上眼睛强忍着痛感过去。
“菲菲，菲菲，”冷易一进门就看到余菲一张脸都快皱到一起，急忙过来询问，拉着余菲的手却看到手心里有血渍，“菲菲，你怎么了？哪里又出血了？”
余菲睁开眼睛看了下，可能是刚才咳嗽，她嗓子应该是昨晚哭坏了，“咳咳，水。”
冷易急忙倒了杯温水给余菲，余菲就着吸管喝了几口，干哑的嗓子像是干裂的地面得到了一场润雨的滋润，感觉好了很多，“嗓子疼，昨晚哭太久了，嗓子拉伤了。”
“我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
余菲点头，她感觉说话很费劲，声音也很粗哑难听，她不要这样，昨晚哭的时候真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