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 / 3)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竟然受贿了这么多钱!

震惊,惶恐,无措,不安。

我说话的声音是颤抖的,“苏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置我于死地?”

苏辄之的眼神是躲闪的,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回答让我震愤:“各个王府每年花销都在万两白银以上,去年泰王送与皇上的寿礼价值九千九百两。若是没有额外进账,泰王如何能进贡那等华贵的贺礼。”

我去年一直在家“养病”,十三王府的寿礼是苏辄之替我置办的。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事物从不过问。

“难道皇帝对这种事情不管不问吗?”我问。

苏辄之回答得更加坦然:“皇帝多疑,若是不给人落下些把柄,反而会遭皇帝忌惮。”

“可是……”我愣怔道:“好吧,就算是要消除皇帝的戒心,这些钱也不能完全由苏家承担。先生身为长史,已是呕心沥血,若再让先生折损家财,我愧不敢当。”

“王爷无需自责。”苏辄之说,“以下花销并非为王爷一人,还有府上诸位公子。”

我重新翻看账簿,却怎么都找不到关于我的支出。“我的花费记载哪里?”

苏辄之从新拿过一个账本道:“王爷的支出自然是明账,不与额外支出记于同一账簿。”

“什么?”我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本账簿有千斤重,“王府之中竟然还记暗账!”

我夺过所谓的明账一看,零零碎碎记了许多,“我这一年总共花了多少钱?”

“三百一十二两。”苏辄之说。

“呵呵!”我将两本账簿丢到桌子上,“诸位公子的待遇当真是好,随便买个寿礼少则七八百两,多则上千两。倒是我堂堂一个王爷,一年的花费还没他们买个寿礼的钱多!”

苏辄之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因为苏辄之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他的出身高贵到听说我与挑夫说几句话他都会嫌恶的程度。他不能理解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底层的人民有多痛苦,他把社会两极分化当作理所应当。

虽然苏家世代从商,商贾身份对他们的政治仕途有所限制。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有资本有资源的人就是上帝。

我没有办法跟苏辄之讨论几百年后才会有的大革命,没有办法把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从他思想中剔除。我只能退一步说:“城外几万人还在等着吃饭,甘肃还在等着重建。

“全国的钱都被搜刮的京城,百姓不想看到王公贵族挥霍他们的血汗钱。百姓想看到的是上层官员能够合理分配剩余价值,让每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都能有饭吃,有床睡!”

我注视着苏辄之,心中泛起酸苦。“苏先生每日对我悉心教导,四书五经,为政之道。今天我算是开了眼,先生每日叫我诵读,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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