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摆摆手,找个凳子坐下说:“最近风口紧,若不是今夜大雨,杂家也出不得门。”
几个公子好生给王顺伺候茶水,急着问:“当日王爷进宫究竟发生何事?为何第二日就突然薨了?”
王顺喝口茶,叹气说:“那日我正好在宫中当值,也不知为何,王爷突然向皇上招认了他真身乃是秋月,冒名顶替了王爷。皇上一怒之下,赐了凌迟。”
“凌迟!!!”所有人尖叫出声,一个个都有些站不稳脚跟。
王顺说:“此事皇上不许奴才们往外说,人是当场就被拖到敬事房去的。敬事房本就是受罚的地方,每天惨叫不断。那天敬事房里足足尖叫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没声的。
“那声音惨的,整个宫里都听得见。有好几个宫里的娘娘都说受了惊吓,为此皇上昨天还请了个胡人法师进宫除障。”
王顺丝毫不敢多逗留,他只随便喝两口茶就其身说:“杂家得快些回去,以免生出事端。受伯爷所托,杂家今日进王府,将诸位先生的东西尽量带了些出来。都在车上,杂家只找到这些。”
“凤焦!”凤栖公子大叫一声,冒雨冲出门去,却在车上寻不到凤焦的半点影子。
“凤栖!”酌泉公子追出门说,“凤焦已经……粉身碎骨。”
凤栖公子在暗夜里回头,他黑洞洞的双眼比这乌黑的雨夜还要黑。
酌泉公子走上车,取出一个布袋说:“我之前就已经看过,凤焦琴,是它自己碎的,碎的只剩些许残片。”
凤栖公子接过布袋,在夜雨中,他眼中野火狂烧!一步跳下车,凤栖公子冲回屋里抓起苏辄之的衣襟狂骂道:“是你害死秋月!秋月知道他大限将至所以才会把钱全部给你!可是秋月不欠你钱,真正欠钱的人是你!!!你是!!!”
苏辄之双目无神,任由凤栖公子抓着他疯狂咒骂!“苏顾,你这卑鄙无耻小人!你坏事做尽,你欺秋月无知,害他到死都不得安息!!!”
“是我害秋月到死都不得安息……”苏辄之念着凤栖公子的话,一遍遍念着,双目无神。
大雨下了一夜,快到天亮的时候苏辄之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起身瞬间便拉过阿虎说:“秋月还在王府等我!今天下雨,我要快些回去,不然秋月要淋雨了。”
“公子。”阿虎难过地说出一个事实,“王爷已经死了。”
“不!”苏辄之说,“我方才看到他了,他就在王府门口等我。快回去,再不回去他就等不到我了!”
雨势渐渐小了,阿虎驾着马车,在泥泞的山路上缓慢前行。
天色越来越亮,苏辄之在车厢里不停催促:“快些,再晚了秋月就等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