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程以沫从没见过清儒勃然大怒，这分明比她小十岁的大男孩儿，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他自己都还没好利索呢，先前拿着拐杖抽人时的那股狠劲儿，程以沫都担心他想杀人。
所以此刻老老实实的将镊子递给秦远则，递了个眼神给秦远则，意思很简单，你动作麻溜点儿。
秦远则也知道现在清儒的情绪惹不起。
动作利索多了。
程清儒看着姐姐手臂上那一条长长的刀口，虽然他们说不深不深。
但这么瞧着，皮开肉绽的，哪里只能用不深来形容？
没过多久，整形外科的人就过来了，的确是整形外科的副把，江建同。
一看着程以沫这伤，江建同轻叹了一口，“程一刀，我是听闻过你在急诊的英勇事迹，但你这也太拼了，血染的风采啊。”
“惭愧。”
程以沫无奈笑笑。
江建同检查了一下伤口，就准备了工具开始缝合，用的美容线，又是整形外科的缝合技术，还是很细致的。
“你也真是胆子大，你自己用刀子的，不知道那刀子多利么，要是把肌腱划断了，你以后就别想拿刀子了，你可是程一刀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江建同年纪比他们大些，四十出头了，此刻说话听上去有些语重心长。
“我知道。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哎，大概是盲目自信了吧。总觉得我平时就拿那刀子的，刀子应该会认人……”
程以沫低声说了句，眉头却始终皱着，利多卡因是打了的，但是缝合时虽然痛感没了，那缝线生皮生肉的拉扯着。
能有那种拉扯的感觉，就算不痛，也觉得挺奇怪的。
缝合到一半的时候，杨顺和就过来了。
满脸的火气，俨然是想要训人的样子，但是看着程以沫这才缝了一半的伤口，又训不出来了。
表情格外精彩的变化了一阵，最后眉头一拧，“你就是胡闹！”
“杨老师，你……别生气。”程以沫低低说了句，她觉得这话自己今天还得说很多次。
“你是个医生！医生你明白不明白！医生是干什么的？那是救死扶伤的，不是螳臂挡刀的！”
这个变了形的成语，杨顺和用得是相当准确。
“明白。”程以沫轻轻应了一声，语气越来越弱了。
“你等着，小陆要进来了，我拦了他一下，怕你伤口太严重他看了更生气，他眼睛都红了，要杀人似的。”
杨顺和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年长，怕是都拦不住他，可能还会被迁怒，老郁家两个儿子性格都稳，我真想不到他会这么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