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程以沫心想,清儒已经长大懂事了,由着他的主见吧。
听了姐姐这话,清儒面上露出了浅浅笑容来。
这天晚餐结束之后,陆泊舟和程以沫送清儒回医院去。
贺腾在他们晚餐结束的时候正好打电话过来,那边已经是嘈杂一片的音乐声和人声,贺大少想必已经开始夜生活了。
贺腾在某些方面的确靠谱,而且肯帮忙,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对这头吼,“哎!那个什么陪护啊?我帮你搞定了!联系了些朋友,推荐了个不错的!费用我这边已经结了,明天早上开工没问题吧?”
陆泊舟在这头应了一句,贺腾摆明了在那边听不清他的声音,陆泊舟又懒得和他扯着嗓子吼。
索性挂了电话,短信把清儒的病房和手机号码都发给贺腾了。
这事儿算是搞定了。
程以沫也放心些明天清儒回学校的事儿。
楚辞又被当成司机使了,送厉琪回中行去拿车。
而凌厚那个架势,估计是又得律所继续开工的,先前吃饭的时候就听讲他最近接了挺棘手的案子。
回去的路上,程以沫就不由得有些感叹,“高中的时候,凌厚整天傻呵呵跟在你后头,厉琪是个话不多的腼腆女孩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想象他们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陆泊舟转眸笑看她一眼,“我们和你不一样。”
程以沫愣了愣,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我们的路,是铺出来的,只有你的路,你是走出来的。你比我们强。”
陆泊舟这话不无道理,他姓陆,这个姓氏就代表他不得不承担一些事情,就算父母对他没什么要求,兄长什么都愿意帮他扛着。
但他是陆泊舟,他就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要承担这个姓氏带来的重量。
凌厚和厉琪,也都差不多。
从小到大,他们的路线都被划好了,这里走直的,那里曲线救国一下,然后最后总是一马平川的康庄大道。
程以沫不同,她前面是泥泞是水坑还是深渊,这一路都是她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来的,慢慢摸索出来的。
“也不用这样妄自菲薄吧,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你们现在也都挺好的。”
程以沫对他刚才这话里的赞扬,还是很受用的,所以说得笑眯眯的。
陆泊舟专心看着前方的路面,轻踏油门。
他的侧脸上有着浅浅笑意,目光却是很透彻澄明,“我之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因为我姓陆,是陆礼的儿子。凌厚之所以在他的位置上,因为他姓凌,是凌源的儿子。厉琪也是相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