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的口鼻中喷涌出鲜血。
他仰起头，便看到站在他不远处的绝美容颜。
她的唇边噙着淡淡的浅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本该更加明媚温暖，却让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
“砰”
顾锦汐又一巴掌拍了过去。
他的整张脸都被拍入泥土中，剩下的话还没吐出，便被堵住了。
“你的脑袋，我暂且给你留着！回去告诉那些人，要请我，亲自来！”
顾锦汐说着，举步进了景家的大门。
景老就在大门后的走廊下，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不单单是眼睛像，连神态都是这么像。
许久许久之前，她也是这般护着景家的。
不知道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若是活着的话，他想再见她一面，告诉她，所有人都不怪她，他也未曾埋怨过她！
可是，她应该死了吧！
不然景家被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她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景老！”
清脆的声音拉回了景老的思绪，他看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人，眉眼间的笑意又温润了几分，“回来了？”
“嗯！回来了！”顾锦汐放下墨九宸，双手落在他的椅背上，推着他往里走。
景家在落霞城的清算，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投靠。
顾锦汐推着景老经过练武场时，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在这里啊！”
景老微微一笑，“是个好孩子！”
那少年正是在清算那日，被顾锦汐拍着头说话的人。
此时，他眸中的仇恨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坚定不移。
“嗯！”顾锦汐应了一声，脚步没停留的往里走。
她没有去问，这些投靠景家的人，是否可靠。
因为她相信景老，相信景安那些忠仆，不会连识人这点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她不可能一直都在景家待着，若是景家事事都得她去过问，那还是趁早离开落霞城，找个仇人找不到的角落躲着吧。
而景老也没有去解释这些。
一老一少达成了无形的默契，这种默契，景老跟景芮芮这个嫡亲的孙女都不曾有过。
孔家仆从费尽力气，将脑袋从土里拔了出来。
他的鼻梁断裂，眼睛被刺伤，脸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