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九恳切的点了点头。
“这样关心朕,是不是已经开始喜欢朕了呢?”楚汐扶上玄九双臂,赤诚的眸眼望穿秋水,激动之情难以自持。
“陛下,妾没有与你开玩笑,监国大人在朝中经营多年,又手握兵权只手遮天,一时之间地位恐难撼动,陛下现在便与其交锋,是否操之过急了些呢?”话音刚落,玄九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楚汐警觉的蹙了蹙眉“爱妃怎知朕刚刚发生了什么?”
玄九彷徨中瞥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仿若解答了楚汐的疑问。
“哈哈,原来朕的爱妃不止貌美如花,还懂得朝局政事?”楚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致勃勃的端详玄九。
“后宫本不该理朝政,是妾僭越了!”
“无妨,其实爱妃所言极是,朕不该那样冲动,今日的朝堂也实在够惊心动魄,好在最后尤有神助、总算是化险为夷……”
想到方才朝堂上的一幕,楚汐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
忍了太久、让了太久,也到了该反击的时候!
他慢慢的起身望向窗外,眼神悠长而深远――
瞧着他的侧颜,透过花窗撒下阳光细碎的剪影,如颗颗钻石镶在漆黑的宫服上。
玄九的耳畔突然响起他刚刚的问题:你再仔细瞧瞧朕,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他是吗?玄九不禁扪心自问!
思来想去,玄九得出一个结论:楚汐的身上,没有半分她喜欢的样子!
他的年纪,太过年幼,在玄九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稚嫩少年。
他的五官,又太过挺秀立体、深邃硬朗,组合起来一点也不柔和。
尤其他的秉性,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热情似火、
时而斯文、时而狷狂、
时而成熟老练、时而单纯羞涩,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致使玄九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总要小心翼翼,以免触及到他的雷区。
只是、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小皇帝那样看重她的想法吗?
倘若她回答不喜欢,他便能放她离开,将自由归还于她吗?
建康的冬日是极温柔的,总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而至。
不会有彻骨的寒冷,更难得一遇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
深秋时未来及筑巢的鸦雀三三两两抱成一团,停在最高处的树梢,形成一个个灰白的点子。
身穿黑色貂绒斗篷的楚汐托着两坛桂花酒,站在玄九身后,安静的瞧着她。
岩桂树下,已被她凿开一大一小两个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