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飒飒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嗫嚅了几下嘴唇，最终保持了沉默。
她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她会在大街上遇到司家人。
气氛正凝滞，车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孩嗓音，“怎么停下了爸，还没到家呢。”
李飒飒顺着声音往车里瞄了一眼，看到后排坐着两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就已经颇有威势，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双眸子清冷而深沉。
女孩则和李飒飒年龄差不多大，五官精致可爱，眉眼间洋溢着活泼欢乐的青春气息。
她看过去，那两人也正看过来。
男孩看到她，眼眸一凝，抿了抿嘴唇，没吭声。
刚才出声的那个女孩却立刻惊叫起来，“李飒飒！怎么是你！”
副驾驶位子上的男人也终于开口，看着李飒飒的眼睛，问道：“飒飒，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他无意中往车窗外瞟了一眼，看到了她，还以为看花眼了呢。
不过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让司机停了车，想确认一下。
没想到真的是飒飒。
他抬起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扫了一眼，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大半夜孤身一人出现在街头，不符合常理。
这么冷的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看起来就很薄的外套，小脸冻得通红。
在这一家子的注视下，李飒飒陡然生出几分局促感来，她低着头，撒谎道：“我……我饿了，出来买点吃的东西，等下就回去。”
面对任何人，她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唯独面对这家人的时候，她没有底气。
因为她的存在，对于眼前的司家人来说，是耻辱，是过不去的心结。
尽管这不是她可以选择的。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
他的视线扫过她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而且起了毛的薄外套，再看看后座的女儿身上穿的几万块的羊绒套装，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飒飒，如果遇到了困难，你可以跟我说。”男人沉沉开口。
后座的女孩急了，喊道：“爸！妈又该不高兴了！”
她瞪着李飒飒，戒备地说道：“当初你妈拿了钱，说好了和我们家断绝关系的！你们已经毁了我们家的幸福，就别痴心妄想别的了！”
她的话犹如一把尖锥，直直刺入李飒飒心上。
冷意直逼心头，她苦笑几声，往后退了几步。
李飒飒有爸爸，她的爸爸不是常彪，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临江市最大的企业家，司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