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犹豫了一下，说道：“飒飒，不要再想了，你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趁病症还不算特别严重，倘若把臆想的东西忘掉，飒飒的病是不是就好了？
姜涵真的不忍心李飒飒的命运再多添坎坷。
以前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飒飒的人品秉性，她实在怜爱这个聪明懂事的小姑娘，真心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
李飒飒没有听明白姜涵话中隐含的意思，还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要忘记不愉快的过去，向前看。
她点点头，然后心中压下的那个疑惑，又浮了上来，“妈，你怎么会还记得夜麟？”
姜涵一顿，含糊地说道：“嗯……你不也记得吗？”
李飒飒愣住了。
仿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
的确，全世界都忘记了夜麟，为什么她会一直记得？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脑海中倏地闪过什么，却快得无法抓住。
姜涵看她陷入了沉思，生怕她又去想什么夜麟，连忙推了她一把，说道：“飒飒，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了房间，你今天晚上就住家里。”
她拉着李飒飒走出房间，让佣人带李飒飒去休息。
李飒飒脑子里想着事情，呆呆地跟着佣人走，机械般地进入卧室，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沉思。
姜涵站在走廊那头，看她进了房间之后，才叹了口气，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司明林和林志正在看一段视频，视频画面赫然是刚才姜涵与李飒飒的交谈。
原来，在姜涵把李飒飒带到那个房间之前，他们已经先一步藏了摄像设备，全程录了下来。
姜涵站在他们旁边，看着屏幕，神色悲戚。
司明林拍了拍她的手，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医生，飒飒的病情究竟怎么样？”姜涵问。
林志推了推眼镜，沉声道：“司老弟，弟妹，我就实话实说吧。飒飒的病症和我之前遇到过的臆想症并不完全相同。”
“她很冷静，说话很有条理，完全不像别的患者那样癫狂失智。像她这种反应，代表着两种极端，一是好的，一是极坏。”
“那飒飒这是好的还是坏的？”司明林眉头深深皱起。
林志摇头，“仅凭现在的情况，不好说。我想直接和她谈一谈。”
姜涵忧虑，“这样不会刺激到她吗？”
林志微笑道：“不会。如果症状轻微，点出之后，她的正常意识就会占上风，驱除臆想的幻象。如果病情严重，那也无所谓刺不刺激了。”
司明林吸了口气，说道：“好，那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