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攥紧，脸色渐渐发白。
直到此刻，看着周围同学们一张张鲜活明媚的脸，她才深切地认识到，李飒飒确实死了。
恐慌如潮水般涌来，让柳莎无处可躲，遍体生寒。
事已至此，她虽然害怕，却并没有多少后悔。
慌乱之中，她努力地回想，自己确实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包括给李飒飒发短信的手机号，也是用特殊手段复制的别人的卡，怎么都查不到她头上。
可是，她心里的不安却莫名地越来越浓重，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莎莎，你怎么了？”
袁月薇看着柳莎似乎在发抖，脸色也阴晴不定地变来变去，就惊讶地问。
柳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虚弱地摇头说道：“我没事……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
袁月薇还想着讨好柳莎，以搞到那场高端品牌发布会的入场券，听她这么说，连忙关心地说道：“啊？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我扶你去校医室看看吧？”
柳莎继续摇头，趴在了桌子上，没有再说话。
袁月薇担忧地说道：“不舒服就别硬撑着了，马上的英语课老师要放听力录音，反正你英语听力好……”
她还没说完，柳莎就像突然受到了刺激似的，猛地站了起来。
袁月薇吓了一跳，其他同学也都惊诧地看过来。
柳莎毫无所觉，身体不停地抖动，嘴唇失了血色，微微哆嗦着。
录音！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那支录音笔，被李飒飒摔到楼下去了。
这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破绽！
“莎莎！莎莎！”袁月薇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呀？”
袁月薇觉得，今天的柳莎很不对劲啊！先是中午放学后消失了一阵子，连吃饭都没去餐厅，据说是家里有事。
然后回来了，就开始魂不守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还一惊一乍的。
这很不正常！
袁月薇狐疑地打量着柳莎，怀疑是不是柳家出了什么大事。
柳莎颤颤巍巍地重新坐下，深深地吸了几次气，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现在警察已经到了案发现场，她如果这个时候去寻找那支录音笔，无异于自投罗网，绝对不行。
然而，录音笔一旦到了警察手里，她就有洗不掉的嫌疑了……
柳莎呼吸紊乱，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从那么好的楼上摔下去，录音笔肯定摔的粉碎了，警察就算捡到，也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