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灼灼,在高处往下望依旧是浩瀚的山脉,那抹红色还未扯下,给终年冷清的星辰山渡上了一层春意盎然。
手里握着沉甸甸的教主令,殷小楼却越发的迷茫了起来。
这东西是能随便给的吗?比起从未露出过真面目的离愁,这东西或许比他本人更管用吧?然而就这样轻飘飘地给了自己,他到底是在想什么,还是想蓄谋什么计划?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了这个要想离开星辰教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夫人。”身后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女声。
殷小楼目光微敛,不着痕迹地将教主令收到了袖中,侧过身就看到了一个略熟悉的人。
莲衣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殷小楼直觉莲衣对她绝无什么好感,早在以前混进来的时候就被莲衣小小的针对过,也听闻了不少这位“管家”的行迹。
她对这位教主的心思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作为离愁的亲信之一,这个教主夫人的位置就这样被人横刀抢了,她肯定不会甘心,果不其然,恭敬的表面下依旧难掩眼中的愤恨,若不是忌惮离愁,殷小楼相信她此时就想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莲衣姑娘来有何事?”殷小楼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子,毫无形象可言,但又有一丝浑然天成的娇嗔。
莲衣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一身红衣的殷小楼,这次大典所以的一切都是由她经手,但却是未他人做了嫁衣裳。
一身红将殷小楼衬得肤白胜雪,举手投足间都是小女儿家的娇嗔可爱,视线落到她不小心露出锁骨上的痕迹时,莲衣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夫人今早又退回了那些衣衫,可是有何不满之处?”莲衣压制着心里的冲动,耐着脾气问道。
一连几日,殷小楼可以衣食住行上样样挑刺,似乎就无一件是能让她满意的,弥暖离开后,这边的事务就由她负责,殷小楼要什么她也只得跟着做,最初几日还能忍下来,但这两日殷小楼却越发刁蛮,衣服上的一根线头都能找到不合心意的地方。
“我不喜欢那种封边的样式。”殷小楼一手撑着下巴好以整暇地看着莲衣,“这可是麻烦了莲衣姑娘了?只是夫君说,我现在是教主夫人,不想要的东西不要便是,可若是太麻烦了,莲衣姑娘再送回来也可以,那个颜色我也挺喜欢的。”
说着殷小楼脸上的表情就委屈了起来,而她那夫君二字咬的极为暧昧,有心的话落到有心的人耳中,自然而然就变了味。
莲衣心中冷笑,这位夫人可真的不简单,当初混入星辰教刻意接近教主引起教主的注意,此时这副无辜的嘴脸真真令人作呕。
“衣裳的封边也就这几种,上次送来的夫人似乎也不喜欢,敢问夫人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属下好亲自让人替夫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