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色的车开出很远，叶暖才松了手。
获得自由的依南立刻远离了叶暖，她撑着墙，躬身捂着喉咙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的喘匀了气，她抬起头，看着叶暖，眼神似是淬了毒一般，“我不会放过你的。”
叶暖一脸莫名其妙，“我们以前见过？”
依南沉默。
叶暖又问，“我们有仇？”
依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你必须死。”
叶暖转动着伞柄，她看着依南的方向，视线却是落在依南身侧的水泥地上，细密的雨水落在地上，逐渐积成一汪汪浅浅的水汪，只听她用很轻很淡的声音问了句，“...理由？”
叶暖的视线虽然没有落在依南身上，但依南却无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方才叶暖将她制住当人质时，她都没有感受到的寒意。
依南撑着墙的手紧握成拳，“你只需要知道，你必须死就够了。”
叶暖抬眼，看了依南一眼。
那一瞬间，依南只觉得仿若时间静止，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人声还是雨声，只有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那是一个没有寒意，也不带杀意的眼神。
那是，看死物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依南只在一个人眼里见过，至今她都不敢与那个人对视。
依南敬畏并崇拜置于，却深深的恐惧着那个人。
那个置于亲自从国外带回来，称自己为枫子的少年。
即使少年金发碧眼，面容俊美精致恍若油画里的天使，即使他看起来大大咧咧，每天都带着善意的笑。
依南一开始，也与组里的其他人一般，被少年的外貌所迷惑吸引，直到那天，她被安排与少年一同出任务。
少年对任务目标扣下扳机时的眼神，她至今难忘。
不带寒意，也不带杀意，甚至不带任何感情，恍若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并不是一种因为夺去太多生命之后产生的麻木，而是一种从认知上的，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扣下扳机的对象是没有生命的死物的眼神。
与现在的叶暖一模一样。
『怪物。』依南的心底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依南撑着墙壁，她手脚发凉，喉咙发紧，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叶暖，但她的身体却动弹不了。
时间过去多久了呢？
是一分，两分？
还是是一小时，两小时？
依南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概念。
然而实际叶暖不过是看了依南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