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馨呆愣的看着车离开的方向，“...为什么？尚哥哥...为什么...”
林墨推了推眼镜，偏光的镜片挡住了他此刻的眼神，“胡小姐，您应该知道，秦家最容不下的便是背叛者。”
胡馨点头，双眼含泪，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我知道，所以相信我，无论是尚哥哥会今天出发去L国的事情，还是那个KWL的事情，我真的真的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林墨的镜片在晨光下反着光，他没有表现出信或者不信，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胡小姐，外面风寒，麻烦您跟我一起回屋。”
叶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上上辈子了。
那个时候，她还深爱着秦尚，爱到眼里看不到其他东西。
那天一大早，她刚跟张婶一起准备好早餐，就看到秦尚带着胡馨一起出门，林九提着个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
她从张婶口中得知，秦尚要去L国一个月，会带着胡馨一起。
她短暂的怔楞后，追着秦尚跟胡馨跑到大门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抓着车门，问秦尚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带着胡馨而不是带着自己。
胡馨侧头看了眼秦尚，大概是见秦尚只是低垂着头看手里的文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叶暖，便转头看向叶暖，温温柔柔的对她说，“不是的，暖暖姐你误会了，是因为厉哥哥在L国，我好久没见他了，就缠着尚哥哥带着我一起...”
胡馨的回答跟秦尚的态度让叶暖一下子失了分寸，没了礼数，变得刻薄，她瞪着胡馨，声音尖锐，“你是什么东西，我问的是阿尚！”
秦尚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没什么情绪，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你好好在家待着。”
然后吩咐林墨开车。
叶暖抓着车门，追着跑了好几步，最终因为车速太快，实在跟不上，而松了手跌倒在地上。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破了一层皮。
她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里很冷很冷。
隐约，她似乎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
是秦尚的声音。
可是她抬头，黑色的路虎早已疾驰而去。
她坐在水泥地上默默流泪，哭着哭着，脚下的水泥地变成了黄沙，带着腥气的风拂过。
她抬头，面容清隽的男人看着她笑。
男人的脚下踩着她的同伴，疯子的尸体，对她伸出手，他的掌心有一道被刀划开的伤口，从伤口中流出的是黑色的血。
她看着男人。
她脸上的泪干了，人也恢复了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