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他低吼，却湿了自己的眼眶。
下一瞬间，趁着他不注意，她已经起身，冲向了一旁，拿起了挂在一旁的匕首，抽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她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要白白吗？那你带走他啊，从今以后，我和你宇文烨之间唯一的联系都没有了，我可以更轻松，你带着你的儿子从此滚出我的人生，而你亲手纹下的这朵曼珠沙华……”
她左手抬起手，重重地将左胸口的衣裳扯开，露出了一大片胸前的雪白，匕首逼近那朵曼珠沙华的纹身，笑着看他，却问得残忍，“这朵曼珠沙华……若我把它剜掉，我是不是从此就……不再属于你宇文烨了？”
他是不是就能够放过她？
嗤――
“呵、呵呵呵……”宇文烨突然笑了，一声更比一声低，低得最终听不到笑声，只有嘴角的笑痕，以及眸底的暗痛，“我为了爱，为了你所犯下的错，就是欺骗了你，演了一场我偷偷的哭而你默默的苦的戏……”
“当年的毒是真的，我怎么做得到真的让你与我一同去死？我只是舍不得你……可是我仍然知道我错了，若是再来一次，我都听你的，你想一起死，我便会拉着你，哪怕会一起下地狱……”
“我知道错了，我愿意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晚了！你每次都那么说，可是，你每次都瞒着我，都瞒着我，做你以为一切为了我好的事情！”她摇摇头，步步远离他。
“所以……即使是这样，我这样的发誓，你还是不愿意……要我？”他看着她，眼神悲凉地问道：“那么，就像那天你在林子里和我说过的那样……若是当年我真的死了，若是你再回到燕京，我坟前的草都已及你的半腰之高……是不是到了那时，你才可以原谅我，甚至可以放下，只求我们能够在一起？你喜欢这样的结果……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宁愿我当年就已经死了！”他说着，眼眶也红了，“黄土之下，一堆白骨，换你一生相思……我甘之如饴！”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是几近缱绻的温柔。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浑身都逐渐地颤抖，眼泪悄无声息滚滚而落……
他迈步，朝着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牵起了她的右手，让匕首的刀口抵在他的左心口，他嘴角含着笑看着她，眸里全是她的倒影，“这颗心是我的，可里面装的全是你。”
她看着他，任由眼泪滑下了脸庞，流下脖颈，湿了心胸。
他微微地低头，温柔柔软的薄唇轻轻吻上了她染着泪花的眼眸，“即使我忘了你忘了我们的曾经那又如何？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爱你。”
“凤九歌，我没有死，便不可能停止对你的爱。如果你想要我放手，那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把我的心剜掉，我才能不再爱你。”他说着，猛然地握紧了她的手，将匕首往他的心口上重重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