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老夫我无能为力了。”
“什么？”仿若晴天霹雳打在头上，宋宝芝整个人一怔，当即晕了过去。
“娘！”
在边上陪着的冼星见了，赶紧将人扶住了，差一边的丫鬟帮着将宋宝芝搀扶到隔壁的房间里躺下，并且让大夫帮忙诊脉，好在只是忧思过度，一时晕倒罢了。
大夫离开前，又给冼海开了几副续命的药方子，冼星命人去煎药，自己则守在宋宝芝的床前，面色忧郁。
冼海这场病突如其来，求医问药都没有用，眼下连江南最好的大夫都表示无力回天，这让一向冷静的冼星都感到无措。
正在出神之时，范以方来了。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得他关切地询问道，“听说伯父的情况又恶化了？”
话音才落，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宋宝芝，面色微变，“伯母这是？”
“我爹……情况不太好。娘听了大夫的话，一时接受不了，晕过去了。”冼星努力让自己镇静，但说话的时候尾音禁不住地发颤，似是哽咽，却又像是心慌了。
范以方定定地打量着她的脸色，“你还好吗？”
冼星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我还好。”
“可是我瞧着你并不太好。你的脸色很苍白。”
范以方洞若观火的目光让冼星再也无从掩饰，她笑了笑，“好吧。我确实不太好。”
“你要强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笑。”
范以方说着话，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在要触及的一瞬间，顿在了半空中。
他迟疑了会儿，将手收了回去，问道，“对了，伯父的病因至今没有查出来？”
冼星摇了摇头，说道，“大夫查不出病因。之前爹神志尚海清醒的时候我们曾问过他，他自己只提及是旧疾引起，并无大碍。只是，那旧疾具体是什么，他却怎么都不肯说。我们也不太清楚。”
“旧疾……”范以方呢喃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道，“若是寻常旧疾，伯父定能言明，可听你所说，他似乎有意隐瞒，这旧疾难道是有什么内情不成？”
冼星微微蹙眉，“我也觉得蹊跷，曾数次问过爹，但他都不愿多说。到后来，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若是能问请情况，就好办了。”
“是啊。若能问出就好了……”冼星说着，眉头蹙得更紧了，“偏偏……”
范以方陷入了沉思，良久没有说话。
冼星心里忧愁，也无暇顾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晕厥过去的宋宝芝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