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无仙看着眼前高大魁梧的男子，心情十分复杂。当初在九天神魔州一别之后，无仙也找过无妄好多次，但很诡异的是那一段时间无妄仿佛人间失踪了一样，不论他如何寻找都找不到无妄的踪迹，哪怕是借助忘心道师留在无妄身上的印记都感应不到。
有那么一瞬间无仙以为无妄遭遇不测了，甚至还因此杀过几个尾随他方血族走狗，可惜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他怎么可能想到，他的师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同胞兄弟的师弟，在那时已经被血蛊诱出了心魔，正在经历一生中最重要的改变。
堕魔！
当无仙终于找到他师弟的下落时，才发现他最终还是堕入了魔道。
“师兄。”
无妄的双眸有血光闪烁，似乎在逃避无仙的，以至于不敢与之正视。可又为什么呢？他明明找到了他渴望的大道，为什么不敢让无仙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嗯，得亏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不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我师弟，还是一个被尘世污秽侵染了的魔鬼！”
无仙沉声道，声音不断加大，以至于将不远处的雷鸣都给盖了过去，大有几分训斥的意思。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将来要怎么面对师尊，你对得起他吗！”
“师兄！”
无妄忽然喝到，有那么一瞬间无仙感受到了些许怒意，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他发现他的师弟回不来了。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既然黑白缭乱了，你我都分不清谁是正谁是邪对吧，你我都是在随心而动，凭什么你就可以将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我，师尊也没有说你对！”
无妄继续说道，甚至伸手指向了大阵之中，那些被魔族啃食得只剩下碎骨的尸骸，那都是一开始内讧的强者。
“这就是你我曾经想要守护的万族，可是现在我不想了，他们不配！与其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存，何不如将它毁去，营造一个更加适合我们的世界！”
“闭嘴！”
无妄越说越激动，忽然被无仙斥道，只见无仙缓缓抽出了神剑金鸾踏着虚空朝无妄走来。在他的身后，依稀可以见到还在大阵在艰苦奋战的天凌等人，他们在努力诛杀魔族，保全己身的同时阻止魔族破坏阵基。
“血蛊真是将你害得不轻啊！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走出尘世历练吗？当初我们在雪地里差点冻死，是当地的村民将我们带回去给我们熬了热汤，这才活了下来。纵然尘世污浊，但仍有人值得守护，仍有人奋战在第一线为世间最后的一缕净土拼尽一切，尘世还有救，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随心而动，你的心早已经变了，谈何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