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泯对爱人的定义是什么?
见对方开心而开心, 见对方不开心而难受,反复回想,无法忘却。
……
这是太高、太亲密、太不敢想象的评价了。
――在李泯心里……他是这样的吗?
景予聪明的脑袋瓜被烧傻了。
他没敢想象出来,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李导期待从他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这一记直球把他打懵了,景予这辈子都没面对过这种场景, 什么合约替身、横空出道的资源咖, 都是小场面,试问谁被自己的偶像一脸认真地问过, “我是你的爱人吗?”
偏偏他那么懵懂。
偏偏他只学会了最初级的情绪变化和关系定义, 不懂得迂回和试探,没想过暗示或伪装。
他和所有为情感苦恼的青年人一样。
最大的差别是, 他不懂。
所以也没有藏。
想到了,困惑了, 就说出来。
没给自己留一点后退的余地。
景予胸腔里有万丈洪流在奔涌般。他要很用力、很冷静地克制自己, 才能忍住不扑过去抱住李导。
……
谁不想抱抱他。
谁能抵御他懵懂、渴望而胆怯的眼神。
原来他也是会畏怯的。
景予以为李导应该没有怕过什么东西, 也不存在为什么感到紧张――而现在这两者产生的原因, 似乎都是他。
心里酸酸胀胀的, 像破了口的热水袋,暖流汩汩涌出。
景予竭力恢复冷静, 极其慎重地思考着怎样回答。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值得郑重的答案,他一个字都不想说错。
李泯有一瞬间的无措,认为自己理解错了,压着泛哑的嗓子, 低低地、小声地说:“……不是吗?”
……
他头顶一重。
景予伸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说实话有点扎手, 李导的发质一点都不软。
李泯怔怔地、茫然地望着他,有点无措,但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想法, 甚至想了想,微微低了低头,方便景予揉。
他不知道景予想干什么。
但他愿意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景予顿了顿,又放下手,做了个他想了很久,又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