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遐迩和明二公子回到奚市时，已经是傍晚。
下车后他们各自分开，约好明天中午一起去明蔚来爷爷家探望。
童遐迩回了老宅，童爸和沈爵年都不在家，她正好过来不受打扰取走点东西。
她的房间还一直保持原样，保姆会定期来清扫，屋里的柜子上了锁，她拿钥匙打开。
要拿的是一本相册。
很旧且早已过时的款式，里面照片也没几张，她坐在地板上慢慢翻着看。
最后停在一张她和闻铭的合影上。
这算是她俩唯一一张双人合照，没记错是闻铭被首城戏剧学院开除那天拍的，背景就是戏剧学院的寝室楼，两人在照片里都表情严肃。
给他们拍照片的人，是江姨。
闻铭就是那会搬进老小区那个破破烂烂的一室一厅里，童遐迩只要不查寝的周末都会过去，跟他同吃同睡。
那段同一屋檐下的日子，满满烟火气，曾经以为会是一辈子。
家里司机牛叔过来敲门打断了童遐迩的回忆，他是过来问什么时间送童遐迩回自己的公寓，这么晚了不放心她打车。
牛叔近年来基本都是给沈总开车。
回家的路上，童遐迩和牛叔碎碎的聊家常。
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她问起沈爵年最近有几次自己开车没用牛叔。
牛叔说好像有三回。
这次去月安县算一回，之前去闻海训家吊唁时一回，再往前是今年二月二龙抬头那天。
“那天我帮沈总买了猪头肉，她拿了让我休息回家跟家人吃饭，自己去哪我就不清楚了。”牛叔记忆力不错。
童遐迩认真听着，嘴上接了牛叔回家吃饭的话茬，顺溜的转了话题。
牛叔也是个拎得清的，半句不问为啥跟他打听这些。
第二天上午十点，明二公子准时过来接童遐迩。
他开了辆新款的越野车，接上童遐迩告诉她午饭在爷爷那边吃，路上要开半个小时的车。
“爷爷年轻时在奚市工作生活了好多年，离休后不愿跟我们在首城生活，我爸每周都要过来看他。”明蔚来主动说起家里情况。
童遐迩安静听着，想起她从沈爵年那里听来的明家情况，明家老爷子以前也是研究植物的。
“爷爷是……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个职业怎么说来着。”她话到嘴边忘了词。
明蔚来很快接话，“植物科学绘画师，简单说就是专门给植物做身份证的人。”
“听着就很厉害。”
童遐迩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她还挺感兴趣这个冷门，没听说过的职业。
明二公子扭头看她一眼，“爷爷对你的职业，也很好奇。”
“你跟爷爷说过我的事？”
“第一次沈总在我家说起你时，我就和爷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