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温清晏拍案而起,有些失仪,她顾不上这么多,三两步走到绿莹旁,道。
“绿莹,快把耳坠取下来,给我瞧瞧。”
绿莹听后,点点头,便摘了那对珍珠耳坠,递到温清晏手中。
当初温清晏看到这珍珠耳坠时,觉得品相极好,不舍得丢了去,但是自己也不太喜欢戴这种东西,索性便送予了绿莹,当天,绿莹便欢喜的戴上了。
她边看翻动着这对粉珍珠耳坠,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那这老妇为什么如此笃定?
“你怎么认定这是傅清的耳坠?”温清晏问道,“像这对粉珍珠耳坠,如此这般品相的,首饰铺子里也比比皆是。”
老妇站起身,盯着温清晏手里的耳坠一顿看,良久,便伸手去摸了摸。
“这……这确实是傅清的东西……”她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老奴肯定……这珍珠上有傅清自己刻的牡丹雕花,如果不仔细摸……是感觉不到的,这粉珍珠耳坠虽然汝南有不少,但是如此有鲜明特征的,也就至此一个……大人明鉴啊!明鉴啊……”
老妇说罢,便又跪在地上,伏着身子,声音带着哭腔。
“你先起来,”狄仁杰面上平静如水,他不慌不忙道,“请问你贵姓,家住哪里,什么身份,与这傅清又是何关系,不必惊慌,一一道来就是,本官与县丞何大人都会认真聆听。”
“是……”老妇止住颤抖,微微抬起头,眼神游移到何清身上后,便迅速拉回,盯着地面说,“老奴姓马,是汝南本地人,家里有两个儿子……我是在醉春阁当管事婆子的……教娘子们戏曲儿和礼仪的,傅清正是老奴一手带大的,她每月给谢氏寄的通宝,也是老奴捎带的……”
狄仁杰听后,思忖了一下,便把视线转向温清晏,道,“温小兄弟,你这耳坠是怎么来的?”
温清晏回,“小生昨日偏巳时时,进了一家叫客来的粮食铺,本想是去问路,但到店中又买了丁香与郁金这两种香料,老板大方,知我不是本地人,便赠予了一对粉珍珠耳坠。故今日,我便把这两种香料分别添了一些在香囊中,大人可鉴。”
说罢,她便将佩囊取下,让萧游呈给狄仁杰。
温清晏将回想之事简化之后,告诉了狄仁杰,她突然想到何清刚刚说过,这傅清赎身之后,不久便得到了好几旦黍和菽,赤贫如洗的她又是怎么得到这些粮食的,而且……送她这对珍珠耳环的老板,确是个买米粮的,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狄仁杰打开香囊,把里面的细粉倒入手中,放在鼻便轻轻嗅了嗅。
“确实是郁金和丁香。”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叫温清晏把耳坠送上来。
狄仁杰接过耳坠,先是仔细看了看,随后便把其中一颗珍珠放在香料细粉中,让其滚动起来,待手指轻轻拭过多余的粉末后,一副牡丹盛开的雕花图跃然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