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继续说呀。不用看到我就拘束。”
还是队长张芳反应最快，随即以小女生的口吻撒娇，“哎呀，还不是看到您老来了，我们心慌嘛，怕再被您罚单兵训练，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是呀，您老的要求可高了，当时我一个扣球没扣好，就让我重复十个。结果扣到第十个，又不满意。让我继续扣，最后我都不知道扣了多少个了，手臂都麻木了。”陈忠萍回忆起以前的魔鬼训练，明显还心有余悸。
接着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回忆着当时训练的细节，有训练中心酸和痛苦。说着说着，成招娣和孙芳就流下了泪水。
眼看一场聚会就要变成诉苦会，原女排副攻手，现排管中心领导贺兰连忙劝大家：“大家怎么好好地就哭了呢。”
李柯摆摆手，“让她们发泄下。这些年苦了大家了。”
接着他对着张芳说，“芳芳，你是队长，性格也很活泼，因为二传是场上的灵魂，所以我对你是最严厉的。记得当时你不擅长背传二号位，为了这个事我没少骂哭你，哭完还继续让你去练习传球。有一次记得你练得手臂都抽筋了，我还不让你休息，希望你不要怪我。”
听了李导的话，张芳红了眼眶，“李导，没有的事。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对我严格是为了让我沉下心来传球。”
李柯摆摆手，止住了张芳，对孙芳她们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当时为了奥运会，为了师兄的嘱咐，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始终记得孙芳没有完成防守，我和其他教练把球狠狠地砸在你的身上，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贺兰你，作为副攻，当时你的移动拦网一直做得不好，我就一直让你来回跑，最后你还晕倒在地上；成招娣就不说了，奥运会时候你的右臂是带着三根钢钉去的。”
回忆着当初的岁月，李柯唏嘘不已，一旁的队员也在安慰着他。
接着李柯转向陈忠萍，一脸愧疚，“萍萍，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当初你在训练中十字韧带断裂，这是多大的伤啊！为了奥运会，为了我自己的成绩，我硬是逼着你去保守治疗，结果你拖着伤腿打完比赛，右腿彻底报废了。打完奥运会你才24岁啊，就这样退役了！我对不起你呀。”
陈忠萍红着双眼，连连摆手，“李导您说什么呀！如果没有您，我还是一个村姑，又怎么能见识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怎么能登上最高领奖台呢！再说打奥运会是我一生的梦想，是您让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我还要谢谢您和黄导呢。至于我的腿，也是您联系阿美利加的医生帮我治好的呢。”
听完陈忠萍的话，李柯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在女排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包房内瞬间一片寂静，大家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看到大家都无精打采的，贺兰拍了拍手，“好啦，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大家都庆祝萍萍回来，这是好事呀，怎么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