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了。”诺塞克思道。
“死了？怎么可能？”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诺思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她毕竟只是个凡人，生命力远不及你们两个。”
“…………”诺思沉默了许久，强忍着没有流眼泪，他实在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那样狼狈。
“但是这也是我们的筹码。”诺克赛斯收回了水球。
“你休想用尸体要挟我，有更多活人要救，他们远在逝者之上。”
“如果他们也是活的呢？”诺克赛斯故弄玄虚，“或者，还有机会活过来。”
“你什么意思？”
诺思愣住了，他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骗他，但他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杰西娅，那个从最落魄的时候就收留了他，愿意把一切安危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她本来可以安心在维迪尔城邦，做那个最优秀的附魔师，去研究她喜欢的符文魔法，去修复她好奇的古遗物。用她赚来的钱让自己养尊处优，做一个富家姐，甚至左右逢源，在城邦拥有一席之地。
但这一切她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仔细想来，诺思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陪着他出生入死。这明明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而她也清楚这一路上的危险，但是她从来没有犹豫过。
就在他们这次出海前，她还对诺思过要去就必须一起去。
“是我要来的，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诺思无言，在心里默默想道。
“怎么样？你同意吗？”诺塞克思问道。
“你的交易。”诺思哑着嗓子道。
“爽快。”诺塞克思笑着，示意他跟自己走。
诺思没有犹豫，跟着他，一路穿过一片长着巨大树木的森林，来到了海边。
不远处的沙滩上散落着一堆碎裂的木板，诺思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的船。
回想起海上的遭遇，还有躺在冰床上的杰西娅，诺思想要杀死眼前这个恶棍的冲动愈发难以遏制。
“你知道灵魂脱离之后应该去哪里吗？”诺塞克思忽然停下脚步。
“地狱，死界。”
“每个世界都有收留亡魂的地方，每个生命都有躲不开最终去往那里的命运。”诺塞克思抓起一把沙子，看着它们在指间溜走，“但是有时候我们还是不希望它走得那么快。”
“不要卖关子。”
“看到那些木板了吗？”诺塞克思指向远处，“很遗憾，做这件事的不是我们，所以你在这里也报不了仇。”
“什么？”诺思愕然，但紧接着又镇定下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