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武道圣地的力量,一旦宝物被窃,他们还可以公布出来,邀请大乾出手相助。
夺取一国重宝和大人物的宝物,是两种概念。
“若是神风国能合理运用江山壶,国力还能再强上一倍,岂会是今天这幅模样,还要仰大乾鼻息。”
“那不过是一个背主的家奴,注定不得好死。”白雅薇提到那神风国王后,脸上浮现明显的厌恶之色。
背主的家奴,不得好死。
这便是礼教的核心,上下尊卑。
虽然水玲珑现在成了神风国的王后,可也改不了她家奴的出身。
这家奴不仅背叛了大周,还私下拿走了主人的东西,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这简直是天翻地覆的罪行,比大乾屠城还要可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宁与外人,不予家奴。
白雅薇可以把江山壶拿出来做交易,跟平安交换好处,因为她出身的白家、高家都是大周的主子,自然有资格决定这江山壶的归属,但水玲珑只是一个侍女,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应当抓起来千刀万剐。
赵贵妃是水玲珑的主子,高家和白家是大周的臣子,在白雅薇看来自然也是水玲珑的主子。
比起这家奴拿走,高家从尊卑上更有资格分享这江山壶,所以她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告诉平安。
“高夫人莫要苛刻了,那水玲珑拿了江山壶,好歹知晓赈济百姓,比大周的衮衮诸公还是强上不少的。”平安哑然失笑,没想到这白雅薇也算是一位奇女子,至情至性,思想却如此的封建。
怪不得连女儿都能拿来交易。
“家奴便是家奴,我还有一样东西送给平安先生。”白雅薇说到这里,便怀中取出了一张卖身契。
水玲珑七岁那年的卖身契。
大佑十五年,水家三女水玲珑卖于宫廷做奴,换取小米一斗。
大佑十五年也就是大乾二十年,天下灾荒不断,食产量减半,白骨露野,易子而食,一代文豪百里修在他不朽的诗篇《轻肥》中写下这样沉痛的句子
是岁江南旱,恒州人食人。
“拿了这张卖身契,看那贱婢还有何话好说。”白雅薇冷笑着,当初高宗攻破南都,不少家奴借此脱了奴籍,在确定神风国王后的身份后,远征侯高才波费了不少心血,方才从劫掠的典籍档案中找到了当年的卖身契。
“平安先生亦可借此逼迫她交出江山壶。”
“诶,高夫人不明白,这张卖身契不是那水玲珑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