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组织的成人礼很像模像样。
高二年级学生全部穿着学校租来的汉服――之所以租，是为了节约资源――排队站在操场上，由各班的班主任带队，向孔子像和科学领域的伟人像行鞠躬礼，宣读自己的成人誓言，在黑板墙上写下成人留言，统一合照……
广播里一直流淌着轻缓煽情的音乐，不少人忍不住哽咽。
仪式结束后，三三俩俩结伴在校园留影。
罗安安一早请好摄影师，随时抓拍她和王潇穿行在校园中的画面。
此外，还有定点照片。
罗安安穿着嫩黄色对襟襦裙，胳膊上挽着白色绣花批帛。王潇穿着浅蓝色抹胸襦裙，配浅黄色批帛。两人站在教学楼前广阔的庭院中，手拉手，另一手举过头顶往对方的方向靠拢，做出桃心的姿势。
以及两人并肩坐在学校门口“百年树人”的石碑前的合影。
还有很多。
自由活动结束后，班长收集汉服。
罗安安和王潇恢复校服装扮，按照摄影师的建议，去空教室做定点照。
袖子挽到手腕上，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或者靠在门边，犹豫地沉思。
或者站在讲台上，一手拿粉饼，大部分拍黑板，小部分拍她们的侧脸。
或者……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邵晏清在教室中找到罗安安，正好见到她用半根手指长的白色粉笔，在墨绿的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执法，再写下“邵晏清”三字，然后擦掉。
写下，再擦掉。
粉末乱飞。
消失在光线中。
正在和摄影师谈论下一个拍照地点的王潇，率先发现邵晏清在门口。对摄影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腰遁走。摄影师不明所以，跟着照做。
罗安安不知写了多少遍，累得手臂举不起来，出声问王潇“你们商量好没？”扭头看到邵晏清。
罗安安下意识后退一步。
踩在粉笔头上，踉跄一下，急忙扶住讲桌。
邵晏清背着光，进来。
踏上讲台，又有了居高临下的气势。
罗安安和他对视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
邵晏清抖开盒子里的粉笔，挑出一根长的，在黑板上写两人的名字。
一笔写下，笔法遒劲有力。
罗安安还未来得及擦掉的字迹与之相比，一个是小孩初学时的狗爬字，一个是大师之作。
邵晏清问：“还要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