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四点三十分将谢兰从睡眠中叫醒。
其实就算没有闹钟，谢兰距离清醒也要不了多久。
年纪大了之后，睡眠越来越少。
以往不睡够八个小时头会痛，现在，只需要保证六小时睡眠时间就够了。
起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谢兰没有开灯，抹黑穿衣。
躺在旁边的胡立新感受到她的动静，迷迷糊糊中问了一句：“时间到了？”
“你再睡会儿吧，还有半个小时。”谢兰一边回答着，一边将睡衣披在身上。
还好现在是夏天，起床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如果是冬天……光是从温暖的被窝里起床，对意志就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在她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她丈夫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西甲也还挺好的，如果每场比赛都是凌晨五点钟，我们就不用熬夜了。”谢兰说道。
确实如此。
对于谢兰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凌晨五点钟开球的比赛不算是什么事儿。
难受的是凌晨两三点开球的那些比赛。
五点钟看球，她顶多稍微早一点起床就是了，头天晚上早点睡，睡眠时间是连贯的，睡眠质量也能得到保证。
可如果是两三点钟开球的比赛，对于谢兰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就比较折腾了――直接熬到两三点的话，根本熬不住。如果先睡，到时候再起来看球，看完球如果过于兴奋，再回床上又半天睡不着。提前很早睡，看完球就不睡了的话，又压根儿睡不着……
总之各种难受。
所以谢兰反而觉得凌晨五点钟开球的比赛好。
如果西甲比赛都能在这个时间开始，谢兰就不觉得看西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在去卫生间洗漱之前，谢兰先去客厅把电视机打开。
然后伴着从电视广告里她儿子的声音洗漱：
“……我不是天生强大，我只是天生要强……”
完成洗漱后，她才坐在沙发上，广告还在打，比赛还没开始。
于是她掏出手机看看网上有什么新闻。
她很快就看到了儿子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发的抖音，那也是最新一条抖音。
是一条短短三十秒的视频。
视频里塞维利亚航海家的球迷们驱车跟在马德里海盗的大巴车后面，或者在沿途的人行道上，向大巴车比出国际通行的“友好手势”，又向海盗球员们大吼大叫的。
她儿子给这条视频配上了这样的文字说明：
“第一次来塞维利亚比赛，航海家球迷们正在热情欢迎我们，他们高呼我的名字，令我宾至如归！谢谢你们，航海家的球迷们！”
下面的评论：
“噗！胡莱你确定人家是在欢迎你？”
“别以为我听不懂西班牙语啊！什么？我真听不懂西班牙语？哦，那没事儿了！”